话已至此,何灵遇回班之前还是祝福了一下他,“祝你幸福。”
男生:“……谢谢。”
何灵遇拒绝得很明显,不过对比敏行舟还算比较委婉。
他简直完全没有人情味。
想当初……算了,不想了。
教室里很安静,何灵遇进来时不敢发出什么动静,导致她终于理解敏行舟的不易。
江予见人回来,手里还拿着桂花糕,顺口问:“孙合不要?”
“嗯……”何灵遇叹了口气,“她好冷酷好无情。”
江予半点也没看出来她有多伤心,决定不和她浪费时间,低头埋进题海。
何灵遇:“你也好冷酷好无情。”
江予伸手推开她近在咫尺的脸,“写卷子。”
想要奋发图强是真的。
何灵遇重新拿起笔,继续做数学卷子。
很多题她都不会做,她发呆之下画了一只鱼,又觉得成双成对才好,于是在那只鱼旁边画了一只。
这副杰作终于完成后,她题了行字。
“行舟覆水万难遇,百年一遇是今朝。”
何灵遇分外满意,以至于满意到把这张卷子的这一块剪了下来。
“有些同学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你要么不做要么就好好做。你把卷子剪个圈出来是什么意思!”晚自习是数学,严厉的数学老师在讲台上面发火。
何灵遇看着发下来的卷子上写着:“态度十分恶劣!重做!”,顿时苦闷。
今晚要熬夜了。
江予在一旁笑,何灵遇觉得她更冷酷无情了。
漫长的晚自习即将到达终点,每到将要下课时总会有一些微妙的声音。
比如收书收东西。
下课铃声按时响起,收拾妥当的同学已经直冲出后门。数学老师看到这种现象,在前门都语塞了半天。
江予收拾完东西后,对还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人招了招手,“拜拜,明天有初雪,记得带伞。”
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
何灵遇很认真地回她,“你应该说,明天有初雪,记得许愿。”
江予:“好的,初雪保佑我下次考年级第一。”
何灵遇:“很难成真的愿望就别许了。”
江予:“?”
“……”
晚上回家路上,何灵遇把那件卷子的事给敏行舟讲了,并且还把剪下来的卷子给他展示,“我不舍得擦掉嘛。”
毛衣领口遮住了她半张脸,不过这傲人的语气倒是一点也没遮住。
敏行舟接过她手指间的纸片,由衷点评,“画得不错。”
“当然。”何灵遇依依不舍地看了眼他手上的鱼,“送给你好了。”
先做个短暂的念想。
每年十一月中旬何灵遇都会被强制要求回老宅。
非要说原因那实在是太多了,能牵扯出一大堆理由。
什么天气冷,爷爷一个人在家太冷清。
什么祖上规定冬天到了就要回去,不然不吉利。
就连何凭和沉若逢也会回来。
当然女儿就不做强制要求了。比如大姑和四姑就不会回来,但今年可能有点不同,因为听说何冉大小姐不适应国外生活,所以还是回到了国内,这段时间都在老宅住。
而何灵遇要在老宅住到过年。
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洗完澡后,何灵遇还在想怎么和敏行舟说这件事,毕竟随之而来的就是第一次质量检测,不想太让他担心。
正想着这个巨大的难题,她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敏行舟身旁。
还没发出声,旁边的人便顺手就将她揽进怀里,“睡觉。”
说是睡觉就真是睡觉,这段时间他也很累。
做不完的试卷,考不完的试,时间不给每个人喘息的机会,尤其他在K班,每到将晚自习还会延迟。
何灵遇完全没有睡意,也识趣地没有打扰他,睁着眼睛一直等到了凌晨。
隆冬的凌晨,天中已经飘落着大量的雪花,灰色的树枝上迎来银白色,地面上逐渐也覆盖了薄薄的霜花。
北风的初雪来得总是那么早。
何灵遇穿着棉质睡衣在窗台边吹冷风,寒意穿过骨头缝,雪沫恰好落在手心里。
初雪许愿究竟会成真吗?
有人打断了神明的回复。
“何灵遇。”
敏行舟拉开窗帘,寒风从衣领灌进身体里,天空中的雪沫随着风飘落在脚下,他皱眉看她,“你在干什么。”
“许愿啊。”何灵遇双手合十,雪花从指尖划过,她毫不避讳地说:“希望有一天敏行舟也能被我操到求饶。”
“别许不能成真的愿望。”敏行舟敛眉,“进来。”
“……你倒是自信。”
何灵遇转过身,忽然卯足了劲冲向阳台边上的人,像猛兽一般扑在他身上,用獠牙舔着他的脖颈,“做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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