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砚嗓音低沉,“陛下,微臣早已有心仪之人——她是微臣养在私宅的外室。微臣希望与她在一起一辈子。微臣对不起长公主,还请陛下收回赐婚的意向!”
沈坤定住,双眸微张,惊恐不已,沈青砚的这些话怎么与今天他在府中所说的又不一样了呢?
之前在府中自己还问他是不是对那外室有意思,当时他又不承认,反而现在在圣上面前就承认了。
他这是在搞什么?为父不懂。
沈青砚跪直腰躯,顶着皇帝的怒视与父亲的凝视,额头渐渐冒出滴滴虚汗。
他之所以在皇帝面前承认自己有心仪之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外室,是因为只有这样表明自己的态度、自己的决心,将此事拦在自己身上,而不是说自己不喜欢长公主,让皇帝动手在背地里调查自己的事情,从而查到霍景舒身上。
届时,霍景舒一定会被自己连累,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只有他将一切归咎于自己身上,圣上才不会怀疑霍景舒魅惑自己这种可能性,而是自己先对霍景舒有意思,自己先动了心,如此圣上才会拿自己没办法。
赵闲怒视了他半响,才将生气表现出来,“混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沈青砚顶.住压力,真诚道:“微臣知道。陛下,是微臣先对她动的心,她并未对微臣做出任何勾引之措。还请陛下不要将此事牵连于她!”
“沈青砚,你竟然如此在意你那外室?!”赵闲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得厉害。
沈坤磕了个头,“陛下,都是老臣教导无方!还请陛下恕罪!”
赵闲连忙扶起他,眉头直皱,“爱卿,不必如此。”
“陛下可曾记得太子殿下生辰宴之事?”沈青砚问道。
赵闲疑惑,“你为何说起那事?”那是太子生辰宴上被人下.药之事,他记得,那时是沈青砚帮忙解决了。
沈青砚解释,“陛下,微臣的外室便是因为太子殿下被下.药之事才与微臣相识。当时太子殿下的酒杯被受人指使的宫女下.药,微臣义无反顾的替殿下解围,并喝下了那杯被下了媚药的酒。”
“不久微臣便药效发作,忍痛不堪。陛下,当晚是微臣的外室解救了微臣,她替微臣解了药性,微臣才不至于七孔流血而死。她是微臣的救命恩人,间接来说,她亦是太子殿下的恩人。请陛下勿要降罪于她!”
定国公沈坤瞳孔地震: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在茶楼后厨帮忙的霍景舒打了个喷嚏:感冒了?还是有人在想我?
赵闲没想到还有这缘由,从小他便宠爱太子,对他非常上心。如今沈青砚的外室可以说是太子的恩人,这一点,他确实不能对那外室做什么。
他又想到自己的女儿,幽幽开口,“沈青砚,朕可以放过你那外室。可是朕想知道,朕的瑜儿究竟哪一点不及你的外室?你竟然会喜欢那外室而不喜欢朕的瑜儿!”
沈青砚顿了顿,认真道:“回陛下,长公主哪里都好,只是她并非微臣心仪之人。缘分之事,世上难料。”
赵闲蓦地加重了语气,“若朕偏要给你与瑜儿赐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