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时候的苏念慈，穿着打扮已完全不同往日。一身橘黄色的海青长袍，头上不见一丝秀发，就像她平静的面容，不再沾惹一丝凡尘。

广净把白云飞和沐芊芊带到这个地方，双手合十向二人行礼后，便悄无声息地退去。

“妈。”沐芊芊叫了一声。

苏念慈诵经的声音停止，却依然盘膝坐在蒲团上，面对青灯古佛，眼帘都没有抬起一下。

“妈，我来接你回家。”沐芊芊向前走了几步，跪到苏念慈身旁。

“家？身在何处，何处便是我家。”苏念慈淡淡地说道。

沐芊芊并没有听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期盼的眼神望着苏念慈，激动地说道：“妈，只有你和我在一起，我们才有家，求你了，跟我一起回去吧。”

“我还能回哪里去，我哪里都去不了，就让我待在这里吧！”

沐芊芊还想再劝，却被白云飞制止，白云飞知道苏念慈心意已决，再怎么劝都没有用了。

沐家已经亡了，就算没亡，苏念慈和沐芊芊也回不去了。沐岳已经死了，苏念慈一直都把责任归咎于自己，加上这些年沐泰对她的控制，让苏念慈无法得到解脱。

“妈……”沐芊芊声音哽咽得说不出话。

她何尝不明白苏念慈的想法，只是看见苏念慈现在这副样子，心里总觉得难过。

原本以为离开沐家脱离苦海，她和苏念慈终于都迎来了好的日子，她可以好好的孝敬母亲后半辈子，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局。

苏念辞转身拉起沐芊芊的手，又回头望向白云飞，温柔的笑道：“芊芊，有云飞这样的好孩子照顾你，妈很放心，你不用担心妈了，妈在这里过得很好。”

“嗯。”沐芊芊含泪点头。

既然劝不了母亲，那就随她吧。或许留在清山庵，才是母亲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