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从街头一路狂扫到街尾,看到什么吃的都是人手一份,除了在路上吃,还要再打包一份带回去,有的是给柳一刀带的,有的则是打算留着过两天吃,毕竟不是天天能出来,先囤点货总好过想吃的时候吃不到各种挠心挠肺。
吃过了炸臭豆腐和炸面鱼,五个人找了个小饭馆坐下,何小乔看着菜牌,给每个人点了一份还冒着热气的酒酿丸子就着驴肉火烧吃。
考虑到白首的特殊嗜好,又加点了一大份甜得能腻死蚂蚁的甜米肠。
店小二很快把东西送了上来,何小乔吸了吸鼻子,将手掌贴在热乎乎的碗壁上取暖。
采莲跟锁儿也是如出一辙,白首全部注意力都摆在甜米肠上面就没看过别的地方,洪方两三口把酒酿丸子吃完,转头又让伙计弄了一碗上来。
“……怎么一到节庆那帮骚娘们就开始玩把戏,上次是游行,这次还搞什么抛绣球。”
此刻正是午饭时间,周围人来人往的并不安静,但是因为两张桌子间离得颇近,何小乔还是听到了背对着自己那一桌人的谈话。
见他们提到游行和抛绣球,当即来了精神,竖起耳朵将注意力全都集中起来准备接收八卦消息。
而显然那一桌子的人都没让她失望。
“李兄,这你就有所不懂了,就是要会玩才有人去捧场啊。”另外一个年轻的声音接过话,笑得很是猥琐的说道,“芝兰街的骚娘们要是不想些花招讨男人欢心,你以为她们是怎么过活的?”
“对,对!就是这么一回事!子贵兄说的好!”
这话一出,其他同座的男人立刻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采莲姐姐,为什么骚娘们就要讨男人欢心才能过活?”锁儿显然也听到这话了,大眼儿眨了眨,很是不解的凑到采莲耳边压低了声音好奇的问道,“什么是骚娘们?”
“小孩子不要乱听些有的没的。”采莲涨红了脸,伸手就去捂锁儿的耳朵,又急急忙忙的看向何小乔,“小……公子,我们还是赶快吃完回去吧。”
这些污秽的话可不能让小姐听到。
“没事,我们吃我们的。”何小乔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早就百毒不侵了,这点内容连黄颜色的边边都没构上,她完全不看在眼里,“或者采莲你先把锁儿带回去,待会我还要去买点别的东西。”
“公子……”采莲有些为难,至于被捂住耳朵的锁儿则是好奇的左右看了看,一头雾水。
“就这么定下了,”知道采莲是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在外面,何小乔将手一挥,不容置喙的下了命令,“待会你们两个吃完东西就回府里去,我这边有洪方他们在,不用担心。”
通常何小乔一旦做了决定就不太会改变,采莲想了想也就没再开口,安静的吃完东西,带着满腔的担忧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而何小乔早就把频道调回了刚才那一桌人的八卦上,好在处理的快,并没有错过太多。
“瞧你们这消息,话都没听全就在这里乱喊乱叫!”一个下巴上长了颗大黑痣的男人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烫好的米酒,长舒一口气之后才继续鄙夷的说道,“告诉你们,抛绣球的节目可不是所有芝兰街的姑娘都会参加,那是专门为人家兰馨姑娘举办的。”
“兰馨姑娘?京城第一花魁的哪个?”这话一出,立刻有人满是讶异的接上了,“这时候抛绣球,难道是攒够赎身钱想从良了?”
这明显是讽刺的话当然又引来了一阵哄笑。
“哪能啊!”刚才开口的那个大黑痣将双手揣到袖笼里,吸着鼻子说道,“要是有这等好事怕是整座城的人都要挤着去抢绣球把她娶回家了。”
“这话说的在理,”之前起了话头的那个男人点着头说道,“想想看,那娘们长得可是一等一的撩人,光那长相就不吃亏了,又是在青楼里打滚那么多年的,家当肯定不少,谁要是娶了她,那不就等同于娶了个藏宝窟嘛!”
“哈哈哈,没错,没错!”一整桌子的人都笑了起来,“要是这样,那咱就是拼死也得挤进去把绣球抢回来,要知道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呐!”
“屁!”大黑痣的呸了一声,“你当你自己什么身份呐!都没看过告示是不是?有机会去抢绣球的可都是些贵人,咱这些穷种地的哪有那个命!”话说着,又夸张的竖起三根手指,“你们不知道,抛绣球当天,想要进怡红院的,那可是每个人都得先交三百两,三百两呐!”
“什么?!”
此话一出,连何小乔都控制不住的想喷饭,更别说那几个正讨论得津津有味的男人了。
在这种小饭馆吃饭的人,一年顶多挣个十两银子就已经很了不得了,谁会那么傻花三十年的存款去看一场根本连下场机会都没有的劳什子抛绣球招夫?
那绝对是稳亏没得说的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