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死就不会死——这是众大臣以及江牧风此刻心中唯一的感叹。
惹怒了江封昊的人从来都不会好下场,看看之前曾辉煌一时的楼家就知道了,人家也只不过是因为口头上调戏了王妃两句就元气大伤去了一半家底,你特么的一西元来的皇子而已,居然敢当面说要拆散人家夫妻,还要把人家媳妇儿给弄回去暖床,不一刀把你当场给剁成肉馅都已经算是给面子了——当然,给的自然是现在主位上一国之君的面子。
“本王给你个机会,”江封昊眼神冰冷,浑身萦绕着骇人的戾气,手中长刀直点呼延煦,“要是赢了本王,本王就饶你一命。”
“……”要是赢不了呢?
空有一副好皮相实则是个战五渣的呼延煦下颚一阵哆嗦,虽然后槽牙都快磨断了,却也没敢就这么接下挑战——他是奉命来大燕议和没错,但绝对没想在异国他乡把小命也给玩掉!
周围的人都在等着看好戏,呼延煦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也不知道是气的还算恼的,或者是两者皆有之。
“堂堂西元大皇子居然连单挑都不敢,”等了许久都没有动静,江封昊不由鄙夷的扫了呼延煦一眼,语带嘲讽,“如此贪生怕死,还有脸自称来自勇士之国?”
“不准你侮辱大皇子!”那几个牛高马大的西元侍卫闻言立刻红了眼,一个个面色狰狞。
也不知道是谁先按捺不住持刀冲了过去,剩下的几个,除了留下两名保护呼延煦之外,也跟着不要命的往前冲,目标直点江封昊——这么做也就是为了教训江封昊的出言不逊罢了,如果真要突破重重包围,以他们几个的身手还真不够看。
对于这些只会用蛮力的‘勇士’,江封昊的做法是——来一个踹一个,先用刀背砸人脑袋,趁着人家发懵的时候一拐子往肚子上招呼,最后再来个凶残无比的撩阴腿。
于是不到半刻钟,他身边的地上就乒呤乓啷的掉满了兵器,至于那几个西元护卫,他们早就蜷成了大虾米,一个个口吐白沫,生死不明。
顺脚将倒在他旁边的一名壮汉踹开,江封昊云淡风清的弹了弹袖口,目光从剩下的那两名护卫身上扫过,慢慢举步往前,“还有谁自愿来让本王练练拳脚的?都站出来没关系。”
剩下那两名侍卫面面相觑,手里握着横刀警惕的看着江封昊,却是一声不吭,也没有跟之前的人那样盲目的就冲上去。
“求王爷莫再咄咄逼人。”一直扶着呼延煦的呼延素心这时候总算镇定下来,抬头看了眼逐渐逼近的江封昊,脸上有一丝慌乱闪过,随后便咬着唇声带哽咽的说道,“皇兄自幼未习武半分,再加之如今又是带伤之身,恐怕难以接受王爷的挑战,。”
“方才是素心失礼了,皇兄也是为了素心才会一时情急说错了话。”呼延素心说着,缓缓低头朝向江封昊拜了一拜,“素心恳请王爷莫再羞辱皇兄。”
“怎么?你觉得本王是在羞辱你皇兄吗?”江封昊冷笑道,“本王这可是出于对大皇子的尊重,所以才提出挑战的——如果本王想要羞辱他,他现在哪里还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原本委顿在地的呼延煦差点整个人都弹了起来,脸色涨得通红,“江封昊!你不要欺人太甚!”
“皇兄!”怕他再说出什么话来让大伙儿的处境更艰难,呼延素心连忙伸手拉住他,用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嗓音低声道,“现在情势比人强,只能委屈你先忍一忍了。父皇让我们来议和,我们绝对不能搞砸,不然因小失大,回去就麻烦了。”
呼延煦沉默了一会儿,脸色虽然还有些难看,到底是已经缓和了下来,显然呼延素心的话起了作用。
见他冷静下来,呼延素心明显松了口气,把手帕递给他示意他把脸擦干净,转头又看向重重人墙外的江牧风,含泪低泣,“皇上,臣女不敢再奢求嫁与王爷,此事就当我兄妹二人从未提过,还请皇上看在我西元诚心求和的份上,让大夫为我皇兄先行诊治。”
大概是呼延煦冷汗涔涔缩头缩脑的模样大大的取悦了江牧风,再加上确实也不好做得太绝,所以他这才轻咳一声,如呼延素心所愿的开了口,“都给朕退下,好端端的宴席弄得刀光剑影的,像什么话!”
金口已开,禁卫军首领也就不再多待,行了个礼之后便把人都领出去了。
立马就有宫人上前整理一地狼籍。
江牧风便看向一言不发的江封昊,鼓起勇气用商量的口吻说道,“皇叔,既然公主都这么说了,你看是不是……把这件事先放一放?”
“只要大皇子别再打臣妻子的主意,其他一切好说。”江封昊斜睨了他一眼,摆明了就认定呼延煦贼心不死不可相信。
“这容易,刚才公主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这事就当他们从未提过,所以皇叔大可放心。”江牧风连忙打圆场,话说完,又看着还“大皇子,你说是不是?”
呼延煦心里正窝火,闻言咬牙切齿了许久,才硬从牙缝里挤出来两句话,“皇上说的是……王爷误会了,本皇子刚才只是开玩笑。”
带来的人让人打得七零八落完全没了战斗力,自己兄妹两个又被狠狠削了一顿面子,这玩笑开的真他妈太大了。
“原来如此,大皇子怎么不早点说明白?害得本王以为你要来跟本王抢媳妇,情急之下才会误伤了你,实在是对不住。”江封昊慢悠悠的说着,拿过玉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作为赔罪,本王自罚三杯——先干为敬。”
话音刚落,连续三杯酒就完全下了肚。
误伤?这他妈叫误伤?这是蓄意伤害好嘛!
呼延煦憋了一肚子火,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活生生让江封昊的话气得肝疼,索性便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