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和?”江封昊愕然低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个月不见,静和想念十七叔,所以就来看你了嘛!”
被称作静和的红衣女子亲昵的抱着江封昊的手臂,撒娇似的晃了晃,神情相当兴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江封昊哼了哼,用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说吧,是不是又惹皇嫂不高兴了,要我帮忙说和?”
“哪有!”静和闻言,立刻撅起小嘴不高兴的抗议,“十七叔你太看不起我了,本宫才不会惹母后不高兴。”
“哦?”江封昊挑了挑眉,没好气的应了一句,“既然没事,那你来我府里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十七叔你啊!”红衣姑娘抬头讨好的朝江封昊笑了笑,说话间更加用力的抱紧了他的胳膊,完全将双眼已经快喷出火来的何小乔给当成了空气般视若无睹。
死小孩,胸都没长出来就想跟老娘抢男人!
“咳!”
见他们两人还是黏黏糊糊的抱做一团,何小乔终于看不下去的重重咳嗽了一声,臭着脸边磨牙边给自己刷了个存在感。
你还抱,你还抱!抱你大爷啊!还不赶快放手,男女授受不亲没听说过么!
“你怎么还在这里?”
被重点警告了的江封昊还没来得及表态,红衣女子就已经抢先一个不悦的眼神横了过来,“快出去,别在这儿挡着我跟十七叔叙旧。”
叙旧?
危险的眯起双眼,何小乔抬头看了看似乎还在状况外的江封昊,再瞅瞅红衣女子紧抱着他胳膊的两只手,二话不说放下茶壶抬脚就走,经过江封昊身边的时候不忘在他脚背上重重踩了一下以示报复。
“等等!”
江封昊一个没有防备让她踩了个正着,脸颊因为吃疼而微微抽搐了下,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似地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顾不得脚疼,快手快脚的将巴在自己身边的红衣女子扯开,长臂一伸就把即将迈出门口的何小乔扯了回去。
“干嘛?”蓦地被扯住,一只脚刚迈出门槛的何小乔差点一个趔趄完美扑街,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回过头之后立刻狠狠瞪了始作俑者一眼,“放手!”
江封昊丝毫没将她的怒气当一回事,笑嘻嘻的将她更拉近了一些,又低下头凑近她耳边,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娘子身上好大一股酸味,莫不是今儿个早上做糖醋鱼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醋坛子?”
“哦?”何小乔试了几下都没办法挣脱他的钳制,只好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这都能闻出来,看来王爷的嗅觉已经直追街口老黄——真是可喜可贺啊。”
老黄者,隔壁街常驻流浪狗是也。
被拿去跟一条迟暮之年的黄狗相比,江封昊非但没有发怒,反而笑的越发开怀,涎着脸讨好的凑上去,“娘子……”
何小乔淡定的张开五指把他凑过来的大脸推开,再无比高贵冷艳昂起下巴哼了一声,“这位公子,男女授受不亲。本姑娘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麻烦自重点别靠那么近。”
天热人烦躁,玩火有危险,要是一不小心弄出个什么人命官司的她概不负责。
因为声音较高,所以即使隔了一段距离,红衣女子依旧能轻易将她‘无礼犯上’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本来还想义愤填膺的替自家十七叔抱不平,结果一抬头就看到那个被无礼对待了的人非但没有半点不悦,反而一副贱了吧唧的享受模样使劲的往人家身边更贴过去。
我擦你大爷的!前头那只看起来像是掉了节操的宠物狗真的是她们家那个向来桀骜不驯英明神武潇洒自若的十七叔么?
如此巨大的反差是会闪瞎人眼的好嘛!
深吸一口气,心里才刚让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践踏过的红衣姑娘捂着胸口,目光混合嫉妒崇拜疑惑等各种情绪直射何小乔,一脸受伤的控诉,“你不是来送菜的!”
何小乔嘴角抽搐了下,额上垂下满满一碗黑米面线,“……从一开始我就没说过我是来送菜的。”
所以说想象力太过丰富老是进行自我脑补添加神马的最讨厌了。
“难道是皇……不对,不可能!”先前的潇洒利落全都不翼而飞,面对表现暧昧的两人,红衣姑娘下意识的咬着自己的手指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甩了甩头,将脑袋里刚冒出来关于何小乔身份问题的可能性通通丢掉,很是虚心的‘不耻下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何小乔本来正站在门边享受穿堂风,闻言果断将头一扭,伸手就去戳江封昊的肩膀,“喂,这位公子,听到没有?人家问我是什么身份呢,我要怎么回答?”
抓住她作乱的那只爪子按回去,江封昊挑了挑眉,不答反问,“本王这里能给的身份多的是,不知姑娘喜欢哪个?”
岔开手指用虎口摩挲着下巴,何小乔偏着头很是认真的想了想,“你觉得‘奸夫’这头衔怎么样?”
江封昊呛咳了下,随即一本正经的将之驳回,“实在抱歉,本店没有‘奸夫’这等头衔出售,烦请姑娘另选一个。”
“另选?”何小乔偏头想了下,随即撇了撇嘴角,“那多麻烦。”
眼尾瞄到红衣姑娘静和还在眼巴巴的等着答案,何小乔脑子里突然闪过两人之前的对话,蓦地计上心头,露出一个邪恶至极的笑容来。
推开江封昊走到桌边,何小乔笑得贼眉贼眼,转身朝他勾了勾手指头。
江封昊不明所以,但还是相当配合的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