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付慧城一听这个,淡定许多,闷声道:“好,我等着你们。”
我见他郁郁,恐怕是没心思再惦记刘去疾墓中那个玉精蟾蜍了,再去问当地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也有些不合时宜,心想着只等到了就水落石出了,不急在一时,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这事儿来的突兀,决然不在我们预料当中。
我师父依旧在闭目养神,彷似没听到电话中付慧城的哀叹惊恐一样,我知道他的性子,再没见到结果之前,他这人是从来不多语的,但我们几个就没那么多忌讳,七嘴八舌的探讨了一番,没什么结果,纯属于是闲来无事几人说点话解闷罢了。
至于付慧城的悲惨遭遇……
好吧,好像没人太过担心。
探讨的结果并不乐观,如付慧城所言,他虽然没什么降妖除魔的能耐,但终究是行内人,刨坟倒斗的本事却是有的,怪异的事情见得多了,也算是半个行家,能让准行家栽了跟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事却是泛着一股子邪乎劲儿,让人无法轻视。
我有个好习惯,就是临时抱佛脚。
这等事大都是被人嗤之以鼻的,可不得不承认,确实挺有用的,就拿前段时间才去的刘鋹墓来说,若不是我抱着资料一顿恶补,闹了个知根知底,墓中许多情况还真是摸不准。
此时也一样,旅途无聊,我干脆捧出地图研究了起来。
这一趟走的仓促,杂七杂八的事情多,中间和付慧城的沟通少,鉴于他此时的情况,很多事儿都不清楚,甚至连工程的位置在哪都搞不准,研究了一番,好赖是做到心里有了些揣测了。
关键点就在东巴县这个地方了,这是个枢纽一样的地方,扼川鄂咽喉、据鄂西门户,荆江与清江至此而过,水脉出现岔口,一条支脉向北而去,北面,正好就是神农架。
似这样的地方,道路桥梁必定极其发达,若是早三十年,兴许遍地都是工程,现在的话……工程量很小,修桥铺路这等活儿私人很难接到了,所以,那位老板的工程地点肯定不会在巴东县的近处,应该是一直往北,进入了神农架,只有那里才有大量的活儿可干,也算是应了开发致富的号召。
神农架这地方既玄乎又邪乎,但不是说每寸土地都是禁区,跟现在绝大多数山区一样,能开发的基本都开发了,里面各种村庄旅游景点星罗棋布,唯独靠近最中间的地方,就是一片空白,那里也是神农架诸多离奇传说出现最多的地方。
我猜测,工地应该就在这片区域附近。
刘去疾的墓如果真在这里的话,当初他选择弃葬,和王后昭信的棺椁尸体顺荆江而走,途径巴东时,沿着河道分叉改向,自北而去,一直进去了神农架最中心的区域,至此,船沉尸落,墓穴也在此地安家。
不需细问,结合着付慧城告诉我的点点滴滴,我对于这些猜测有**成的把握。
随后,我便开始翻看查找一些巴东、乃至于是神农架周遭的种种传说,这个地方其实是有些让人头疼的,都是名山大川。
荆江不必说,长江在自湖北省枝江至湖南省岳阳县城陵矶段,本就是长江,华夏大地上最大的一条水龙脉。
神农架也不必说,那是神农氏架木为坛,跨鹤飞天的地方……
不单单是这,巫山、武陵山这些都扎堆儿了,都是藏龙卧虎的地方,从风水堪舆的角度来说,俩字足以概括——奇险!
奇,便是说它的瑰丽壮阔。
险,便是说它里面什么都有,哪怕是真的蹦出一头龙来,我都一点不好奇。
风水之荟萃,天下除祖龙庭昆仑外,超越这地方的没多少了。
如果不是这地方偏,古代被徘徊在权利中心之外,地下住的达官贵人恐怕不比秦岭少,风水都不用实勘,看地图就知道。
看来看去,还是那句话——刘去这鸟人挺会挑地方的,只是这样的好地方,对我们这种人来说,那就有点要命了。
查阅了一路,赶到巴东的时候,天已全黑。
按照此前的约定,我们一路到了巴东站后,寻了个地方停靠了下来,不待我打电话联络,几个身材壮硕,大抵算是那种光看脸就知道不是好人的主朝着我们围拢了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