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欮
刘海中在家里耀武扬威,吃鸡蛋喝小酒,靠山不就是轧钢厂月月下发的那点薪水嘛。
进了轧钢厂,他们也能挣工资,也就可以入刘海中那样想吃鸡蛋就吃鸡蛋,想喝酒就喝酒。
关键不在看二大妈脸色。
岗位只有一个。
人却有两。
刘光福把刘光天当成了自己的敌人。
“哥,你怎么这样?爸都不在了,你也不哭,还有这个脸,死人的脸是不能见天的,你也不拿这个布子给盖一盖。”
旁边那些人都要竖大拇指了。
这孩子。
真他m孝顺。
人还没死那。
“光天,不是妈说你,论年纪你比光福大,可是论孝心,你真的不如光福,你爸都走了,你还这个样子,你这是让你爸诚心走的不舒服,孩他爹,我可怎么活啊,你不在了,我怎么办?”
“妈,别哭,我哥不孝顺,这不有我刘光福在吗,我刘光福孝顺你,等我接我爸的岗进了轧钢厂,我挣钱孝顺你。”
刘海中棍棒教育下的刘氏兄弟,都是个个为自己考虑的主。
刘光福看到的东西刘光天也能看到。
你要进厂顶岗。
我怎么办?
不要是不要,你也不能抢。
“光福,你怎么说话那,我怎么就不孝顺了,你知道什么?莫说爸没死,就是爸真的死了,这个进厂顶岗也是先紧着我这个当哥哥的来,你的排我后面。”
“凭什么你的先来?刘光天,我刘光福告诉你,别的都可以先紧着你,爸死了的这个岗位得先紧着我刘光福。”
“反了你了,你还认不认我是你哥。”
“你还认不认我是你弟弟。”
“得我先来。”
“我。”
“信不信我揍你。”
“揍我,来来来,当着爸尸体的面,你打我一个试试。”
“我还就打了。”
刘光天挥舞着拳头给了刘光福一拳。
刘光福见自己吃了亏,嗷的喊了一声朝着刘光天反攻过去,在刘光福心中,这不是自己认熊不认熊的问题,是要打倒刘光天继承刘海中岗位的事情。
兄弟俩打斗在一起。
旁边人都乐呵呵的看戏。
刘海中没死那,刘海中的两个崽子就为了顶刘海中岗位打了起来。
真好玩。
孝顺到家了。
二大妈见光天和光福打起来,想到刘海中尸骨未寒,哭哭啼啼的哭泣了起来。
“孩他爹,你走的可真突然,你走了,我怎么办?孩他爹,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吧,看看咱们家。”
刘海中腾的一声坐了起来,刚才不吭声是觉得丢脸,本以为能消停一会儿,结果越来越丢人。
我还没死那。
你们抢什么抢?
我好好的。
你哭什么哭。
给老子丢人。
“都给老子住手。”
“你他m谁啊,你让住手就住手。”
挨了刘光天一顿打的刘光福刚骂完,扭头一看被吓得原地蹿高了一米多。
刘海中怎么坐起了?
不是死了吗?
诈尸。
“诈尸啊。”
喊了一嗓子的刘光福,随手抄起旁边病人家属的那个脸盆,朝着刘海中的脑袋就是一家伙。
这时候的脸盆,都是那种铁或者钢做的。
再加上刘光福使了大力气。
一盆将刘海中砸了一个头破血流,人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看着就跟真的死了过去。
“刘光福,你为了抢爸的岗位,你打死了爸。”
刘光天一点不顾忌这个兄弟之情。
“我没有,我没有。”
丢下铁盆的刘光福就要跑,却被旁边看戏之人给拦住了。
刘海中死没死,他们清楚。
胸脯还动。
这不是死了。
这是晕了。
医生也这么说。
“别哭了,刘海中没死。”
“大夫,我爸没死?”
“刘光福,你盼你爸死了是不是?”
“刘光福,你不孝顺,等爸醒来我的告爸一状。”
“你们都给我闭嘴。”二大妈也顾不得哭了,喊了一嗓子,“光天,你爸没死你怎么不说话,闹的妈以为你爸怎么了。”
“妈,现在是讨论我爸死不死的时候吗?”
“对对对。”恍然大悟的二大妈,朝着医生道:“大夫,赶紧看看我们家老刘。”
“不行,刘海中不是轧钢厂的工人,要看也得等我们轧钢厂的工人看完再看。”刘海军继续当了恶人。
“老刘,我们家老刘怎么不是轧钢厂工人了?他是轧钢厂保卫科的小队长,是领导。”
“又一个狐假虎威的,老刘媳妇,今天当着你们孩子的面,我把话撂下,刘海中现在是我们轧钢厂的黑户,你知道什么是黑户嘛?说他是轧钢厂的工人,他就是轧钢厂的工人,说他不是轧钢厂的工人,他就不是轧钢厂的工人。”
“老刘,别瞎说。”
“瞎说,你问问大家伙。”
“刘海中现在的关系没有落到部门里面,跟黑户差不多,今天就因为这个黑户问题,薪水都没领。”
二大妈一家人如遭雷击般的顿在了当场。
薪水都没领。
眼瞅着过年了,怎么活?
“想看病可以,先掏钱。”
“往日里不是先看病后交钱嘛?”
“轧钢厂的工人是这么弄得,关键刘海中现在不是轧钢厂的工人,他是黑户。”
二大妈咬牙切齿的逃了医药费,总算把刘海中送到了急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