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
郭大撇子身体散架般的倒在了床上,仰着脸无神的盯着天花板一语不发,整个人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太字。
他身体就仿佛被突然掏空了。
大院大会是一方面。
秦敬袖又是另一方面。
讨厌并不是全部。
秦敬袖给了郭大撇子一个提醒,轧钢厂不会因为郭大撇子当了这个轧钢厂的一把手就会置身事外,甚至还会因为郭大撇子有意避之,让郭大撇子在内的无数轧钢厂人陷入险地。
委员会。
三个普普通通的字。
世人认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称谓,唯有郭大撇子知道这三个字背后的含义, 充满了凄惨,也遍布了无尽的鲜血。
轧钢厂。
技改项目。
委员会。
秦敬袖。
工人。
一个个词汇不断地在郭大撇子脑海中闪现,让郭大撇子头疼,他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似乎只有那种被揪的痛苦才能缓解心中的压抑,直到一声“姐夫,你睡了没有”的问话从屋外钻入郭大撇子耳帘,郭大撇子才稍微缓解了一下他抑郁的心神, 手也松开了被抓的头发。
瑶瑶的这句话语中带着一丝的抑郁和不高兴。
这丫头自从来到京城,真是鱼入大海,彰显了与其外表截然不相符的一面,闹的对面四合院鸡飞狗跳。
人送绰号活着的魔头。
能打,还敢下狠手,脑子里面又都是这个鬼主意。
瑶瑶是无敌的。
谁敢给这个小魔头气受?
郭大撇子长出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身子,朝着还等在门外的瑶瑶说了一句。
“没睡。”
“那我进来了。”
瑶瑶推门走了进来。
昏暗灯光下,肉眼可见瑶瑶一脸不高兴,小嘴撅的完全可以当挂钩使唤,脸上也是那种我很生气的表情。
“你怎么了?”
“没怎么。”
瑶瑶懒散的倒在了床上,活脱脱一个大号的大字。
这丫头。
疯疯癫癫一点不顾忌自己这个女孩子的颜面。
“没怎么干嘛一脸别人欠我钱的架势?说吧,又闯了什么大祸了,需要我这个姐夫替你排忧解难。”
瑶瑶噗嗤一声笑了。
脱水鱿鱼似的在郭大撇子的床上翻来覆去的闹腾,那张刚才还算整洁的床立马变的乱糟糟起来。
“你这个丫头,一点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你是我姐夫,我们一家人,我才懒得管这些。”
瑶瑶充分演绎了什么叫做女孩。
该哭的时候哭。
该笑的时候笑。
真不委屈自己。
翻身坐起的瑶瑶, 直勾勾的看着郭大撇子。
郭大撇子被看得不好意思了,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见瑶瑶还看,忙找了一个镜子,他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
结果什么都没有,就一张干干净净的脸。
“咯咯咯。”
瑶瑶捂着自己的肚子滚来滚去的笑。
“你小点声,这十点多块十一点了,大院里面的人都睡觉了,人家明天还上班。”
瑶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笑了。
改生气了。
气鼓鼓的看着郭大撇子。
“又怎么了?”
“姐夫,你刚才说什么,说我又闯了什么大祸,需要你这个姐夫替我排忧解难。”
郭大撇子点了点头。
没错。
是他说的。
瑶瑶来京城四个月,闯了好像也没几次篓子,别人都还好说,专门跟对面的禽兽四合院过不去,可劲的祸祸对面的禽兽们。
“合着我瑶瑶在姐夫你眼中,就是一个闯祸的祸事发生器,我来找你就是我闯祸了, 需要你给我平事。”
“我不是看你不高兴嘛,我以为你这是又怎么了。”
“不是我, 是我吃不上面包了。”
郭大撇子心一震, 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面包厂停产了?”
瑶瑶一本正经的看着郭大撇子。
“不停产跟停产也差不多了,今天我们厂里成立了这个委员会,以前我们厂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家伙成了委员会一把手,还让我们厂长交代问题,说我们厂长有这个什么罪来着,从明天开始,我们面包厂所有员工上到副厂长,下到看大门的老头,都得学习这个什么什么的文件,还的写这个学后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