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饭不干人事。
这好像是安丘老百姓对贾贵的形容。
王八看不上大乌龟。
黄金标被贾贵给嫌弃了。
这话从贾贵嘴里说出来,别有一番丰韵。
“这么说黄金标的罪行罄竹难书了?”
“郭厂长,没有姓猪人的事情,这里面就黄金标一个人,再着急加上白翻译和夏学礼,就他们三个,你是不知道, 黄金标不是东西,夏学礼更不是东西,白翻译还好点,一开始也不是东西,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走了石青山的关系,跟着石青山搞情报去了。”
“贾贵,我说的罄竹难书是个成语, 意思是黄金标的罪行砍尽南山的竹子都诉说不完, 不是姓猪的人,世界上有姓猪这个姓的人吗?”
贾贵语调瞬间拉长。
昔日贾队长风采再现。
斜眼看着郭大撇子道:“怎么没有啊,日本人里面就有这个姓,姓猪头的,姓我孙子的,姓夜壶的,郭厂长,您说说日本人这个姓他怎么这么奇怪,还有姓王八和绿帽子的姓。”
“说黄金标。”
“对对对,说黄金标。”贾贵用手一拍自己的脑门,“郭厂长,您刚才那个竹子用的不错,是这个。”
大拇指竖在了郭大撇子的面前。
拍马屁嘛。
要时时刻刻拍,要争分夺秒见缝插针的拍。
郭大撇子是轧钢厂天, 不拍郭大撇子的马屁拍谁的马屁?
“黄金标的罪行简直多了去了,那真是吃人饭不干人事, 安丘的狗都看着他嫌烦,就这么一个混蛋玩意, 现在成了咱们轧钢厂保卫科的小队长,我贾贵反倒成了狗屁不是的人,您说说这上那说理去。”
贾贵摊开双手,一副为自己叫屈的模样。
黑猪嫌弃乌鸦。
贾贵还有脸说黄金标,他们两个人都是一个球样,都是被人唾骂的存在,要不是无所事事天天混日子,早去搞地下工作了。
还有脸说。
也算错有错着。
贾贵的出现,给了郭大撇子一丝提醒,这当着郭大撇子的面告黄金标黑状的行为,让郭大撇子茅塞顿开。
贾贵和黄金标两人怎么说那。
有点漏网之鱼的意思。
日本人来了,跟着日本人耀武扬威,日本人走了,又跟着果方混日子,也正因为混日子这一说法及事实,才对贾贵和黄金标两人网开一面,没把两人送走。
细细说起来。
这两人还有被教育的价值。
贾贵拿他之前安丘鼎香楼吃驴肉火烧不给钱的事情说事, 又穿着当侦缉队队长时候的绸布大褂去提亲贾张氏, 提亲秦淮茹,这就是死灰复燃, 念念不忘要当队长,这就是要继续作威作福。
送上门的第二把火就是贾贵贾队长。
至于第三把火。
不好意思了,就定成黄金标了。
安丘警备队队长。
有点搞头。
谁也不要怨恨,要怨就怨贾贵,是贾贵的提醒才让郭大撇子有了将贾贵和黄金标当做炮灰的想法。
上万人的轧钢厂,郭大撇子思来想去,发现被教育的人选也就贾贵和黄金标了。
贾贵。
黄金标。
郭大撇子心里默默的记下了这两人的名字,后唯恐忘记了,用钢笔在白纸上面写了贾贵和黄金标几个字。
“郭厂长,您写的真好,这字。”
贾贵摸着自己下巴的夸赞着郭大撇子的钢笔字,装模作样的样子,还有几分狗屁不是的意味。
“你还懂钢笔字。”
郭大撇子很意外的看了看贾贵,剧中贾贵一个字不认识,贾字认成了西贝,这是被教育的识了字。
“呵呵呵。”贾贵不好意思的笑道:“不瞒郭厂长,刚开始我一个字不认识,后来不是被教育了嘛,人家要求我自己写这个思想汇报,我就学会了几个字,要不说您是郭厂长,您这个字真好。”
“好在什么地方?”
这问题难不住贾贵,要是换成别人,比如黄金标,没准就被郭大撇子给问住了。
贾贵谁?
不要脸的一个混蛋玩意,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
“好在什么地方,就因为您是郭厂长,所以您写的字就好。”
“这么说我要不是郭厂长,这个字就不好了。”
“谁当厂长我夸谁。”
这话没毛病。
一点毛病没有。
将心比心。
拍马屁嘛。
“你说你不识字?”
“郭厂长,我真的一个字都不识,那些人就这么欺负我,他们糊弄我,尤其孙有福,黑腾归三让我搞小自强,孙有福硬生生把我忽悠瘸了,让我把这个小自强的标语给贴在了人家的灶坑处,那些人也欺负人,他们把我搞来的情报给换成了骂黑腾归三的信,我送回去挨了黑腾归三好几个大嘴巴子。”
“黄金标认识字吗?”
“黄金标他认识字,他大大的认识字。”
“那就奇怪了,你贾贵不认字,你无形中帮了我们的忙,黄金标认字,却跟你贾贵是一个下场。”
“所以我贾贵心里不平衡,凭什么呀?凭什么黄金标当了保卫科小队长,我贾贵就是小队长下面的成员,按理说我们都是一样样的人,为什么做人的差距这么大?郭厂长,我刚才说了,你给我一个官当当,我也要当队长,再把黄金标弄我手下,我好好使唤使唤他,让他黄金标在嘚瑟,我呸。”
“贾贵,我总不能无凭无据的就把黄金标给弄下去呀。”
“您是厂长,您怕什么?”
“法不责众,人多嘴杂。”
“我明白了。”贾贵一副我明白了事情真相的样子,“所以您刚才问我黄金标有什么罪行,我想想要怎么编。”
编!
现编!
郭大撇子微微变了变脸色,不过想到对面之人是贾贵,对这种说法也就释然了。
贾贵。
坑神贾队长。
“黄金标这个混蛋,他在安丘的时候他欺负我,我刚才说过,日本人没来,黄金标他欺负我,日本人来了,黄金标还欺负我,您说说这个日本人是不是白来了?”
神一般的人。
神一般的话。
贾贵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当着日本人的面说的,日本人里面有听得懂的鬼子,但贾贵却屁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