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撇子站起身子,右手再一次狠狠的拍打着桌面,指着贾贵的鼻子道:“说,谁派你来得?你背后主使之人又是谁?给我老实交代。”
“瞧我这张嘴,真他m不会说话。”贾贵抬手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我的意思是郭厂长,我不能跟你说这个人是谁,不是郭厂长把小册子丢在了茅坑。”
“你出去吧。”
郭大撇子挥手下了逐客令,一个小小的贾贵,还想拿捏我这个一把手。
“郭厂长。”
“我让你出去。”
“郭厂长,您听我解释,我的意思不是您想象的那样的。”
“要不要我叫保卫科来?”
“郭厂长,是黄金标,黄金标他把小册子丢在了茅坑里面。”
贾贵急匆匆的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他真担心郭大撇子找来保卫科把自己给赶出去,那个时候真成了二傻子。
黄金标。
郭大撇子心里想的那个人也是黄金标,甚至还把过程给脑补了出来。黄金标打喷嚏打出了鼻涕,把小册子撕扯了擦鼻涕,剩下的小册子唯恐被人发现,就把小册子丢在了茅坑里面,给它来个毁尸灭迹,但却被贾贵给看到了,后威胁贾贵不能说出去,甚至为了堵贾贵的嘴巴,还给了贾贵钱。
“给了你多少钱?”
“啊?”
“啊什么啊?我说黄金标为了堵你贾贵的嘴巴,给了你贾贵多少钱?”
都这个时候了。
贾贵还在狂拍郭大撇子的马屁。
大拇指朝着郭大撇子一竖。
“郭厂长还真是郭厂长,一猜一个准,黄金标给我了一百块钱,又给我了十斤白面票和五斤肉票。”
“真够下血本的。”
“那是。”贾贵昔日安丘侦缉队队长的风采又现,“他敢不给我,他要不是不给我东西,我就去告状,把小册子丢茅坑里面,这是什么错误行为,我找他要了五百块,五十斤白面票,五十斤肉票,黄金标没有这么多钱和票,就给了我一点点。”
“行啦,你出去。”
“郭厂长,您看我这个事情。”
“要赏?”
“可不敢要赏,我贾贵的意思是您看我贾贵都把这么重要的情报告诉了您,您是不是适当的提拔提拔我,我贾贵也不嫌这个官小,只要能在您郭厂长手下效力,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像这个副厂长、车间主任、保卫科科长,我贾贵统统的都不嫌弃,要是能负责这个食堂后勤,就更好了,我贾贵保证办的漂漂亮亮的。”
贾贵负责后勤食堂,到时候轧钢厂上万人都得喝西北风,贾贵敢当这个后勤主任,郭大撇子也不敢让贾贵来做。
想要当官。
做梦去吧。
“这件事我知道了,我考虑考虑,行啦,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你贾贵先走吧。”
“郭厂长,那我走了,我的事情您上点心,副厂长当不了,那就当个保卫科科长,我怎么也得管管黄金标这个混蛋,不能一辈子都被黄金标给欺负吧。”
郭大撇子懒得跟贾贵废话,朝着贾贵摆了摆手。
贾贵前脚离开,后脚后又把脑袋顺着门缝的伸了进来,中间也就间隔了十几秒钟。
“郭厂长,我在说最后一句话,我的事情您可真的上点心,保卫科科长不行,那就当个保卫科小队长,最低也得小队长,我就算不能管辖黄金标,也得跟他齐平。”
这混蛋。
要官还挑三拣四,这个不要,那个不做,真以为轧钢厂是你贾贵开的。
还要官。
别做梦了。
过几天就是你贾贵和黄金标的好日子。
郭大撇子挥了挥手。
贾贵关上了门。
这一次终于没有再回来。
贾贵离去,郭大撇子的办公室难得的陷入了平静,整个人懒散的将后背靠在了椅子背上,后背貌似都湿透了。
狗日的贾贵。
差点害得我被坑。
吃一亏。
长一智。
看样子今后与贾贵打交道可得提着十二分小心,这坑神一言不合就给你挖坑,让你稀里糊涂的掉在了坑内。
万幸没有外人在,这要是有个对头听到,郭大撇子还真没有好日子可过。
贾贵。
黄金标。
要给他们具体安排上了,否则也就白瞎了贾贵的这一番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