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你看不到希望,你杨建新都躲出去了,没有人来承担责任,他们看不到希望,当然不可能干了。
燕姐着急地说:“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呢?你们公司,不是有十几亿的资产吗?为什么会搞到这个地步呢?”
王玉军立马说:“这,这还不是杨总想要扩大规模搞的吗?咱们这边,地区偏远,开这种厂,虽然很赚钱,但是,但是他规模再大,他也是有局限的,我们的产品,业务很单一,就是建材,最近几年,房地产事业受到巨大的冲击,我们的建材也跟着不好做了,杨总就觉得,是要扩大公司的规模了,所以,他就想进军地产界,这您都是知道的呀。”
燕姐立马说:“是呀,我知道呀,咱们不是已经在周边搞了吗?这陈建忠都已经联系上了,这怎么跑省会去了呢?”
王玉军立马说:“省会的房价一两万一平,这边的房价,撑死了一万,这差的天壤之别,而且,这边的未来潜力太低了,杨总就不看好,又赶上省会那边老城改造,杨总觉得有机会了,就拿了八个亿去投标,投中了一块地,本来觉得是个机会,谁知道,给我们杨总带火坑里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我说:“是……拆迁地事,办不下来是吗?”
他立马说:“对,他妈的,那边的地头蛇,带着几百号人躺在工地上,非得要赔三赠一,就是说,要按照建筑面积赔偿原来三倍的房子,还要赠送一套,这他妈不是强盗吗?”
我立马说:“当地政府不管吗?”
王玉军苦笑着说:“管,怎么管?不管还好,这一管,弄出来几条人命,连他妈拆迁办的主任都给干进去了,那帮地头蛇在省会放出话来,要他妈血债血偿,打了多少次了,我们杨总被打的焦头烂额的,那块地,只能白白的放在那,这凭空的被折腾八个亿进去捞不回来投资,杨总这边,就只能去从生产上找补回来呀,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边河沙限采,杨总没办法,只能晚上去采,嗨,被抓个正着,生产设备全部都给扣押了,杨总被罚了三百多万,他只能去借钱啊,这一借钱,就更麻烦了,他没把钱用在生产投资上,他说呀,这个窟窿太大了,靠着拆东墙补西墙过日子,只能慢性死亡,所以,他要去赌一下,那天呀,他带着上亿的资金去缅国瓦城赌赌运气……”
燕姐立马问:“最后怎么样了?”
王玉军立马哭着说:“从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消息了,怎么都联系不上了,我都害怕,害怕他是不是没命了……”
他说完就蹲下来,开始抹眼泪了。
我看着都觉得难受,这个杨建新,真是倒霉啊,这倒霉事是一个接着一个,是老天爷赶着让他去死啊。
正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一大群人从车间的后门走进来,一个个都穿着建新建材的工作服,那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的,满脸都是阴沉地表情。
这一大票,上千人,那黑压压的一群,像是打败仗的逃兵似的,没有任何生气。
突然,他们看到我们了,就像是饿死鬼看到吃的似的,就看着几个带头的人,相互瞄了一眼,立马就朝着我们跑过来了。
一边跑,一边对着我们高吼起来。
“把我们的血汗钱还给我们,把我们的血汗钱还给我们……”
那股暴戾的气势,瞬间像是龙卷风似的。
要把我们所有人都给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