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你也听见了,若是杨安要去潘府内院偷取银票,一来一回至少需要一刻钟的时间。而杨安从做工之地离开,到门外遇到潘有财时却只过去了小半刻功夫,这么短的时辰内,杨安如何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去书房中偷窃银票呢?当然,杨安到底何时离开的潘府,自有那些工友可以作证,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将那些人叫来一问便知。”
刘德脸色铁青,暗骂潘有财废物。目光不善的看着潘有财,问道:
“潘有财,你还有何话说?”
潘有财面色苍白,眼珠一转,大喊道:
“大人,就算他说的没错,但也有可能是杨安那厮早就将银票偷走,只是在申时二刻才离开而已,这也并不能证明什么啊?”
见潘有财还在狡辩,赵百先连连冷笑,继续问道:“潘员外,你可知杨安是做什么的?”
“废话,他就是一个泥匠,这还用问?”
“你也知道杨安是个泥匠?”赵百先嘲讽道:“你仔细看看清楚,杨安身上穿的衣物跟你有何不同!”
潘有财一愣,果真往杨安身上看去。原来杨安昨日心忧老母亲,回家后还未来的及更换做工穿的衣物,等到后来忙完时,就被衙役带走。此时他上身乃是衙门的囚服,下身穿着一条灰色麻裤,脚下一双黑色的布鞋。只是那裤子和布鞋上,全都是泥土浆水干涸后留下的痕迹。
潘有财嫌弃的说道:“不过一个泥腿子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赵百先也不理他,而是对着杨安说道:“杨安,将你的双手摊开。”
杨安不明何意,却还是按照赵百先的话,将两只手全部摊开。由于长期做工,他的双手布满了老茧,此时他的双手上,还能看到一块块乌黑的污迹,就连指甲缝里,都还残留着一些泥土。
“大人,昨日大雪不停,你看看杨安的双手,若是昨日他用这双手偷走了潘有财府中的银票,无论如何那银票上也该留下一些痕迹才对。可你看看那几张银票,干净整洁,可曾有着一点点污渍?”赵百先猛的加重语气,一手指着书案上的那几张银票,质问道:
“潘有财,难道说官差从杨安家中搜到的银票,并不是你拿出来的这些?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你潘有财的栽赃陷害呢?”
“这...?这...!”潘有财一时语塞,满头大汗,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潘有财魂不守舍的模样,欧阳明德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他平生最恨得,就是这样的恶人,当下大怒道:
“潘有财,你还不老实交代,为何要陷害杨安?”
“我...我...”事到如今,潘有财想要再说什么,却已是力不从心,急得直往刘德处看,希望刘德能帮自己解围。可刘德这会哪里还会理他,当下心如死灰。
“还是我来替你说吧!”赵百先冷笑道:
“你潘员外昨日外出归府,恰好见到前来杨安的娘子前来寻他。你见杨安的娘子生的漂亮,心中便起了龌龊之心,想要将其占为己有。于是,你便想出了这条栽赃陷害的法子,想要先将杨安送进大牢,以你潘员外的财力,再于暗中使些手脚,不说让他冤死大牢,至少短时间内也无法出来。如此,你便有机可趁,对其娘子下手,是也不是?”
“不...不是的,我没有!大人,大人!小人冤枉啊,冤枉啊!”潘有财被猜穿了心思,见事情败露,急忙跑到刘德跟前,扑通一下子跪了下去,口中直呼道:
“大人救我,大人救我!”
刘德厌恶的瞥了他一眼,他这会恨不得掐死潘有财这个废物。现在欧阳明德他们还在,只好不着痕迹的给潘有财递了个眼色,喝到:
“哼!你这个奸诈之徒,差点将本官也蒙了过去。来人啊,将潘有财拿下,关入大牢!”
潘有财一下子瘫倒在地,双眼无神,他自然是看出了刘德的警告之意,若是现在他将与刘德之间的事说出,那么自己将再无重见天日之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