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为什么要杀我慕容家的人!背后是什么人指使你?”慕容博远的声音饱含怒意。
但他是一个生性谨慎的人,即便要杀人,也必须先弄清杀的是什么人。
“没有任何人指使我。”陈玉玺冷笑答道:“至于为何要杀你们慕容家的人,当然是因为我杀的那些人都该死。”
“哦?我慕容家的人该死?”慕容博远冷笑起来,他不由又回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
慕容白是个什么货色,慕容博远当然是清楚的,并且他记得昨天就是陈玉玺用了一些计谋,迫使慕容白招供...
可是,他那爱惹麻烦的孙儿已经受到了惩罚了啊!他已经亲手废掉了其修为,难道这样还不够么?陈玉玺居然还要找上门来替天行道?
“哼!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判定别人该不该死?莫非你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是个替天行道的大英雄?”慕容博远很是嘲讽的说道:“可先前我见你杀人时心狠手辣的模样,一点都不比世上最凶恶的歹徒逊色半分。何况...你可知道被你杀死的那位刘管家,生平极少做恶事,反而经常在城里散财布施,姑且也能算做一个善人?”
“哈哈哈哈哈。”听到善人二字,陈玉玺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善或不善与我何关。”
“哦?可身为一个好人,误杀另一个好人,难道你就不会愧疚?”慕容博远问道。
陈玉玺的笑声却更加狂放不羁起来:“好人?谁告诉你我是一个好人?我从来没想过要当什么好人,也从来没想过要做什么替天行道的大侠。”
慕容博远不说话了,他忽然觉得眼前的事情有些费解,似乎事情和他预料的一点都不一样。
“我只不过是在做自己必须做的事情罢了。”陈玉玺回想着在火海中见到的焦黑尸体,沉声说道:“有人死了,就死在我的书坊里。他没有别的亲人,只在我那里做过三年的事情,若我不帮他报仇,谁还能帮他报仇?”
“当然,即便是帮他报仇,这也并非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义举,甚至和义气无关,也与三年来的感情无关。因为我和他的关系只不过是雇主和店员的关系,谈不上兄弟义气,也谈不上太过深厚的感情。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在我的心目中,甚至还不如那一座书坊记忆深刻。”
“但是,他毕竟死了啊!幼小焦黑的尸体,就躺在我的书坊里。从今以后的每一天,只要我再想到书坊,就会想到他无辜的死在那里难以瞑目!而杀死他的人却在逍遥法外!若不为他做些事情,往事该如何回首,以后我又如何心安?”
“我还能怎么办呢?”陈玉玺冷笑说道:“只有杀人!只有凶手的血,才能洗掉书坊里的那些血!只有把这件事做了,从今以后我才能心安理得,无比快活的过自己的生活。只有这样!以后若再回想起书坊里的那具尸体,我才能无愧于心的说,小爷我对得起他,已经帮他报仇了。”
听了这一番话,看着慕容家之外的那片火光,慕容博远这才意识到原来今夜不止慕容家着火了,陈玉玺的书坊也着火了...
书坊里想必烧死了什么人,这才是今夜慕容家血案的起因。
昨天他已经说过,所有的事情都不准再追究,任何人不准再生事。慕容白竟然违抗他的命令,偷偷放了一把火?
慕容博远不由有些生气,觉得慕容白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实在太不消停,太能惹事...但,人死不能复生,慕容白终究已经死了,所以在这件事上生气,已经毫无意义。
于是,他把目光重新锁定在陈玉玺的身上,微微眯起眼睛中,渐渐涌出狠辣之意。
因为现在他确信陈玉玺的故事是真的,陈玉玺不是受了别人的指使而杀人...也就是说,陈玉玺的背后没有指使者,也没有靠山。
而通过先前的交手,他不难发现,陈玉玺纵然实力不弱,但明显更擅长防御或攻击,身法与反应速度等方面要远远逊色于他。他有近乎十成的把握能赢,所以...
陈玉玺的反应能力当然远远逊色于慕容博远,因为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武者罢了,而慕容博远却是宗师级的大强者!
最低级的武者和宗师级强者的差别,绝对是云泥之隔!二人之间有着绝对无法跨越的鸿沟!所以...在先前的交手中,莫说是战胜对方了,陈玉玺连对方的影子都看不到。
若非有女妖尊留下的那道能量守护,他早就已经死了。
而且,即便有女妖尊的能量守护,此刻他的情况仍旧很不乐观!因为仅仅是慕容博远的能量和女妖尊的能量互相冲撞后所造成的震动,已经足够将他震伤,甚至是将他的五脏六腑震碎。
情况绝对不容乐观。
陈玉玺却回想着对方先前的问题,再次笑了起来:“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是一个好人,你会停手么?”
“当然不会。”慕容博远冷酷无比:“我只会在意被杀的人有没有背景,却从来不会介意杀死几个好人。”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如鬼魅无情的向陈玉玺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