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直沉默不语的陈福似乎是熬不住了，问陈贵，“怎么这么久？”

陈贵对他使眼色，示意监控。

陈福可不管这些，“我们是不是被王美云骗了？”

陈贵无力地垂头扶额，知道晚了……

观察室里，展昭和白玉堂则是对视一笑——嚯嚯，露馅了吧。

白玉堂就有点好奇，“陈贵的女友小刘不是被王美云派去的张秘书害死的么？为什么他还要替王美云办事？”

展昭微微一笑，“那就先问陈福。”

说完，展昭对门口经过的洛天和秦欧招招手。

交代了几句，洛天和秦欧就点头，打开门进了审讯室。

见终于有人来了，陈贵和陈福都抬起头，但来的却不是展昭和白玉堂。

洛天过去把陈贵的手铐打开。

陈贵有些不解。

不过陈福的手铐却没被打开。

洛天对陈贵说，“你可以走了。”

陈贵皱眉，“我可以走了？”

“对啊，两个针筒里并不全是毒药，你那个针筒里只是生理盐水。”说完，示意他赶紧出去。

陈贵一脸的不解，陈福可急了，“什么意思？那我怎么办？”

洛天也没让陈贵说话，拽着他就出门了，然后在陈福的喊声中关上了门。

可到了门口，陈贵也没被释放，而是又被戴上了手铐。

陈贵就知道糟糕了，陈福本来就有点犹豫，这下子以为自己跟王美云联手坑他，那肯定会都说出来……

可这会儿他再着急也没有用。

洛天和秦欧先把他押走了。

展昭示意白玉堂可以进去了。

这时，手机又响了。

展昭拿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是蝰蛇那边的视屏电话，也没接，直接关机，跟白玉堂一起进审讯室。

审讯室里，陈福看展昭和白玉堂进来了，情绪就有些激动，他不停地说，“我不是真的想杀王美云，这一切都是王美云自导自演的！我是被他俩坑了！原本这就不关我的事……”

展昭和白玉堂在他对面坐下，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激动，有话慢慢说清楚。

陈福颓然地坐下，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一切。

“我跟陈贵从小就认识了，我俩小时候经常合作干点小偷小摸的事情搞点钱。”陈福说，“后来我们都来s市讨生活，我因为从小就对电脑什么的比较感兴趣，所以在电脑城找个活干。陈贵则是在搬家公司干活。”

展昭和白玉堂之前调查过两人的背景，描述大致相同。

“陈贵和小刘一直在谈恋爱的，但后来小刘家里欠债，陈贵什么都没有，所以小刘跟他分了，嫁给了一个种花的老男人。这个男的别看是种花的，但家里超级有钱，出手很大方的就帮小刘家还了债。陈贵到s市来，其实也是对小刘余情未了，两人勾勾搭搭的就藕断丝连。要说那个种花的对小刘也算不错的，所以小刘呢，也觉得对不起人家，就要跟陈贵彻底断了。陈贵那段时间总找我喝酒，也是比较消沉，就想着什么方法能来钱快，替小刘把钱还给那个种花的，然后两人远走高飞。”

展昭和白玉堂都摇头。

“当时呢，我也比较缺钱，正好听电脑城里有几个哥们私下里说，暗网参加游戏，有发财的机会。“

白玉堂和展昭都皱眉看他——所以是准备走上犯罪道路了么？

陈福叹了口气，“也是一时糊涂，我多喝了点酒，就把事情告诉陈贵了，结果陈贵想钱想疯了，就真的到处去打听。而且陈贵就是个二百五，他打听的动静太大了，我都怕他把警察招来或者被当成神经病关进医院里去。不过也是大力出奇迹吧，有一天我突然收到封邮件。那封邮件上有一个网址，说只要通过测试，就能接受邀请参加游戏。我这个人喜欢电脑啊，所以点开网址做了一个类似问卷或者智力题一样的东西，然后还写了几串代码什么的，最后还真通过了……里面有个地址，让我去商场的储物柜拿一个u盘，所以我就去了……拿到u盘，里面有一串代码。我记得上次那个做问卷的网站有个入口，需要邀请码，就试了试，结果真的就进了游戏里了。”

陈福说到此处也是悔恨交加，“我也是手欠又爱玩，进去后弹出个弹窗问我是不是准备加入游戏，我就点是。结果页面弹出来一张协议，就跟玩儿似的，什么不能透露信息啊，参加游戏之后不能终止啊，中途退出算违规啊，还写了一堆惩罚条款，总之就是特别中二那种，告密者死、中途退出者死……之类的。我也就点了个同意……结果进游戏一看……”

陈福直摇头，“竟然是杀人游戏……”

展昭和白玉堂都无语地看着他——典型的把自己作死了。

“我当时赶紧就关机拔网线，结构手机上立刻收到威胁邮件和信息，吓得我当晚就没睡好。

但是半夜我越想越不对，就又打开电脑进入了游戏，我提取了一部分游戏的原始数据下来，不过数据没下完，对方好像就发现了，我就被游戏踢了出来。

当时我拿了自己的u盘考了那组数据，正好我自己的u盘还跟那个我拿到的u盘是一模一样的。

展昭和白玉堂倒是一下子明白了藏在赵爵别墅和徐列家那两个神奇的u盘是怎么回事了。

我拿了两个u盘觉得在家里待着不安全，就跑去找陈贵了。

陈贵正愁第二天要去找小刘，但是又要加班，看我去了正好，让我冒充他去当班。其实我俩以前老干这事儿，我也是正好借机会躲一躲，就去了。

结果我们去了一户人家送家具，我就碰到个人。

陈福看了看白玉堂，“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过你，因为你打架特别帅吧，所以有点印象。”

白玉堂微微一挑眉，展昭就眯眼——倒是还挺识货。

“后来看到那家别墅的主人，起先还以为是你呢，但是仔细看看年纪稍微大一点。我就听他跟另外一个酷酷的男人在说什么玉堂和昭最近好像挺辛苦什么的……”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果然烨叔背后都不会叫绰号的！还关心他们辛苦不辛苦！烨叔正道的光！

陈福接着交代，“我就觉得他可能是你们的亲戚，所以就把u盘藏在他们家了，而且是在摄像头能拍到的地方，为的也是以防万一，我要是真遭遇了什么不测，你们好通过u盘找到游戏方，破案给我报仇啊！”

展昭和白玉堂都盯着他看——你前期明明很机智啊，怎么后来这么拉胯？

陈福长叹一声，“还不都是陈贵害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