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病气入体!知夏给我拦住她,好好教教她规矩!”芳嫔一看到苏婉就会变身成炸毛的斗鸡,这好像已经变成了常态。若是以往,苏婉定会奉陪上几个回合,但眼下她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陛下率骑而去的背影,狗子居然真的不声不响就憋了个大招。苏婉心里还是有一丝郁闷的,作为同一条船上的上下级,皇帝竟然都不提前知会她一声,就连昨夜也不肯相见,哼!祝他这三日和范远在林子里打猎幸福!
神游天外的苏婉彻底惹恼了芳嫔娘娘,她扬起手就想打醒三番两次无视自己的苏婉,电光火石间,一只粗糙带着茧子的大手捏住了自己的手腕,芳嫔抬眸就撞见了一对闪着精光的绿豆眼里。
“哪来的侍卫!放肆!本宫的手岂是你能碰的?”
苏婉的脸上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今儿两人起了个大早赶着看盛会,范晴来不及梳宫女发髻所以就如男子一般简单束了发,芳嫔娘娘没看清楚就误把黄花大姑娘认成了毛手毛脚的侍卫,显然是触碰到了某位大姑娘的忌讳。
果不其然,大姑娘面色一变,绿豆眼里涌起冲天的怒气,她一个旋身,两手紧抓芳嫔后背的衣裳,轻而易举地就把芳嫔举过了头顶。
仿若举重运动员的女壮士晴儿不顾芳嫔的尖叫,关心地看着苏婉道:“小婉你没事吧?”她刚刚技痒跑去禁卫军里借了马匹跑了两圈,是以苏婉才落了单。没想到就这一会功夫,小婉就遇到了麻烦,看来以后她得看紧点小婉,省得好朋友被人欺负了去。
知夏看了眼着装奇特的范晴,勉强认出她穿着的是和苏婉一模一样的二等宫女服,芳嫔娘娘身子特殊,万一被摔下来暴露了秘密,那可是杀头的罪。
“大胆宫女,还不放娘娘下来。”以为范晴只是普通宫女的知夏甚至特意挥手喊来了巡逻的禁卫军,谁知禁卫军一看到范晴立马行礼道:“卑职给小姐请安,小姐这是在做什么呢?”
“哦,我在练功,你们快走远点,别妨碍我。”范晴一本正经道。
“是!”四名禁卫军领命而去,整个过程快得也就十来秒钟,就连被举着的芳嫔都没反应过来呼救。
“这位宫女姐姐,误会一场而已,咱有话好好说,还是先把娘娘放下来吧。”识时务的知夏语气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态度十分诚恳。
“不,你错了!”范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知夏,一缕发丝随刮起的大风飘过面颊,带来些许痒意,惹得范晴从双手托举变成了单手托举,空出一只出手来惬意地抓了抓痒痒。
苏婉看着惊吓过度已经翻起白眼的芳嫔,很想提醒范晴一句,适可而止吧,别把芳嫔吓流产了,陛下到此时都未声张必定有其用意。
但此时的天空突然肉眼可见地暗沉了下来,一团团厚重的乌云聚集在行宫上方,没过一会就飘落起细白的雪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