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晴见状,精神一震,忙带着其他野狼一起跟上了香香的步子。
“好你个芳嫔,是不是你把我的小婉抓来了?”女壮士的烟嗓咆哮在踏进屋子后戛然而止,只因她对上了一双似悲似悔复杂难言的眼眸。
昔日不可一世的娇纵丽人如今仿佛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就算是闯进来八头野狼,也没叫她面色改变一分。就好像,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与她无关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爹和你兄长可都在人世呢。”范晴的言外之意就是你爹你哥都没死呢,你现在就摆出一副哭丧的脸不太合适。
但芳嫔根本置若罔闻,她连眼神都未再给范晴和狼群一眼,重新盯着床幔开始发起呆来。
好吧,屋子就这么点地方,虽依照芳嫔的位分这间屋子比苏婉住的大了数倍不止,但能藏人的地方着实没有。野狼们四散开来在各处闻闻嗅嗅,不一会香香直起身子趴在了窗口发出了呜呜声。
范晴朝窗外看了一眼,地面上确实有一排显眼的脚印,她大喝一声:“乖乖们我们追!”风风火火地也跳窗走了。
跟着过来的宫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人八狼排着队跳窗离开的背影,久久找不回自己的语言来。
脚步到了陛下的主殿侧门就不见了。范晴眯了眯眼睛,抬头看了眼天色,小婉失踪都已经快八个时辰了,也不知那贼人什么来头,竟敢胆大包天到这地步,或许是什么有靠山的内贼不成?
皇帝的主殿是整座行宫守卫最森严的地方,眼下太医们在里头救治,肱骨大臣们则在外屋随时候着消息,范晴想要闯进去搜寻难度系数实在太大。
光这外墙一层一层的重兵她就过不去,禁卫军们好歹还看在范统领的面上会手下留情,但京卫营的人可就不管你是范府小姐还是皇亲国戚了,他们只认虎符。
被挡在主殿外的范晴眼里划过一丝精光,没道理贼人到了主殿侧门却没被拦下,那这么说来,是不是可以证明掳走小婉的人有着其他身份让他可以在行宫自由行走包括陛下的主殿?
这么一想,范晴心下就更加着急了,会咬人的狗不叫,这种躲在暗处披着羊皮的狼才是狠角色,她得抓紧时间才行。
“快让开,我是范老将军孙女,我要去看望陛下!”范晴双手叉腰,气势丝毫不减。
带着一群野狼看望陛下?这范府的千金莫不是脑子被风雪冻坏了?京卫营的人手持长矛,丝毫不肯通融。
文国公可是拿出了虎符特意交代了,陛下未醒之前不得放任何人进入主殿。之前猎场里突然出现多个隐蔽不易察觉的捕兽夹,不光伤到了马匹侍卫还险些害得范统领失去腿脚,这背后定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谋害皇帝!眼下敌在暗,我在明,大臣们不敢放松警惕。
“范小姐请回吧。我等恕难从命。”
场面僵持不下中,快被担架颠成重伤的范统领终于赶来了。
抬着担架的两名禁卫军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而躺在担架上的范远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此刻面色苍白又憔悴,明明小山般的魁梧身子竟也透出几分可怜的意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