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夜本想再去一趟密室,可密室里的酒坛,画作,牢笼,包括那名玩得正兴起的郡主的陪嫁丫鬟,统统都不见了!
那么多的东西,还有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凭空消失呢?
阿布萨牛眼一瞪,突然凑了过去,紧盯着蔡元培收缩的瞳孔,沉声道:“本大人托付给你的事就一件,什么叫你做的那些事?都到这会了,若是蔡大人还想留一手,那恕本将概不奉陪!”
“左将大人息怒!我说!”
此刻的蔡渊平是真的怕了起来,他的罪行罄竹难书,虐杀死的女子不计其数,若是这些被捅到了皇帝跟前,抑或是大白于天下,那他必定是死路一条。
不,他不想死!
光风霁月的贵公子,像极了一条卑微求助的狼犬,竟就这么跪在阿布萨的脚边,磕磕绊绊地叙说起自己做过的恶事来。
其实,这些事情在阿布萨听来,无伤大雅。
他在楼国玩得可比蔡渊平还厉害,不过就是锦朝的礼教束缚容不下蔡渊平的行径。
阿布萨的面色本来波澜不惊,但在听到蔡渊平提到华安郡主时蓦地迸发出强烈的兴趣来。
“你说,你给郡主下过药?”
“是,郡主是皇族,床笫之间多有放不开,不能让我尽兴,所以我……”
“呵呵,郡主的皮肉果真如你所说的那般细嫩?”
蔡渊平突然一怔,像是不敢置信般抬起了头:“左将大人……”
“本将在楼国最不满意的就是楼国姑娘们那身粗糙的皮肉。”阿布萨用布满茧子的大手托起蔡渊平的下巴,满脸戏谑,“若是蔡大人能将华安郡主送到本将的床榻上来,那本将不光替你把这事查明,还给你把后路铺好,楼国的丞相之位,如何?”
丞相之位!
蔡渊平的手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他低垂着头,似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个女人而已,蔡大人可要想想清楚,良机就这一次,能不能把握得住就看蔡大人自己了。幕后之人若是比蔡府还位高权重,那蔡大人和本将的这次见面,就是本将最后一次见活着的蔡大人。”
蔡渊平被阿布萨的最后一句话吓得面色煞白,良久,他抖着唇道:“我去安排,左将大人等我的信。”
“好!大好!爽快!”阿布萨喜不自禁,络腮胡都颤动起来,“蔡大人快快请起,本将先前所托之事咱一笔勾销,大人只需好好安排郡主,本将不会亏待你的。”
得了准信的阿布萨志得意满地回了皇宫,留下面色阴沉的蔡渊平站在原地许久。
他握紧拳头,一拳砸向了桌面,震得茶杯里的水四溅。
“阿布萨,今日之耻,他日我必百倍讨回!”
平复好心情后,蔡渊平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他走出茶楼,朝着尊亲王府的方向而去。
四皇子一行人在锦朝不会多待,朝堂里早有消息传出,或许楼国人起程回草原的日子就在这几日,那么,他必须赶在阿布萨回去前把事情办妥。
尊亲王府里的华安郡主终于等来了自己的夫君。
短短十几日未见,华安对蔡渊平的思念与日俱增。
老王爷其实早有微词,朝事再怎么繁忙,这姓蔡的小子怎么能如此敷衍了事,每日就派小厮前来送礼送书信,自己倒是从不现身。
这一回,他的上门,全府上下高兴的恐怕就只有华安郡主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