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法可换不来银子,皇帝都在忙着打仗,谁还能管到我们两婆子身上吗?”
葛春花话落朝牛婆子递了个眼色,牛婆子立马心领神会,赶紧小跑几步堵住了另一头的道。
两人甚至快速给自己戴上了半截面巾,掏出一块破帕子就要走过来。
苏婉蹙眉,空气里有股怪味,那破帕子上莫不是抹了蒙汗药?
她故意抖着身子朝弄堂退了两步,唰地拔出发间的木簪子,抵在了自己的喉间,怒声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们莫想折辱我,若我身死,我的亲人必定会为我讨回公道,慰我亡魂!”
“糟了!别让她死了!”
两婆子急了,眼看小姑娘一脸视死如归地要自尽,刚刚毫无动静的弄堂里突然飞出一枚石子,精准地拍到了苏婉的手腕处。
木簪子掉落,苏婉红着眼眶看向走出来的青年。
“我倒是不知,二位婆子胆子这般大,竟连王法都不放在眼里!”
牛婆子老眼一眯,语气分外不屑:“外乡人,老婆子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
呵呵,青年冷笑两声,浑身气势凛然一变,抽出腰间的软鞭就直接卷起牛婆子砸到了几米开外。
乖乖,原来那不是腰带啊。
苏婉新奇地看着剩下的婆子也被青年卷起狠狠砸在了牛婆子身上。
紧接着,那青年就拿软鞭将两婆子捆着押送去了县衙。
跟在青年身后的苏婉眼尖的瞧见,青年掏了一块什么令牌,那县令只看一眼就双股战战跪下了。
解决完了两个老刁民,青年刚刚那凛然的气势又消失不见了。
他面对着苏婉站直身子,又开始拘谨起来,“姑娘,此处危险,你还是听我的,尽快坐上马车去京城吧。”
京城是天子脚下,范府又是地位超然的将门之家。
宵小之辈打谁的主意都不敢打到范家人的头上。
“给她们报信的伙计就是马车行里的,我之前去马车行里问过。”
青年一下又噤了声,依他看,此处民风太差,留苏婉一个弱女子住下也不安全,但马车行好像更不靠谱啊。
苏婉摩挲着手里的木簪子,一下又一下。
瞧着小姑娘眼里的光彩都没了,青年心里一个咯噔,这,这不会是万念俱灰想着要寻死?
果然,苏婉抬头瞧了瞧天色,朝着青年福了福身子,轻声道:“小女不敢再耽误兄台的时间,再次多谢兄台救命之恩,就此别过。”
她低头,转身,走的方向是郊外的野林子。
天色将黑,野林子里凶兽出没,连经验老练的猎户都不敢前去。
青年呆愣愣地站了半刻,突然想起苏婉刚刚那标准到堪称模版的行礼姿势,那是京城贵女们才会学习的东西!啊,果然是范府的表小姐!
“姑娘请留步!表小姐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