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我和你说过了,小婉姑娘不是骗子!嗝~”
“还小婉姑娘呢,保不齐是位小公子。”
范晴嗤之以鼻,对这种情情爱爱的事一向不太感冒。
她一把拉起杨翰,见他还抱着一幅画,抽出那幅画扔给一旁站着的哑巴太监,“麻烦总管大人先代为保存,我们喝完酒再来拿。”
那边大伙都在玩行酒令呢,范晴没啥文采,输了好几回了,这才拉着学士府出生的杨翰去救场子。
“诶,我的画!”
“画什么画!丢不了!咱快去把场子赢回来!”
范晴捂住杨翰的嘴将他拽着走远了。
哑巴太监瞧了眼画,嘴角一抽,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平静无波的星目。
“刚刚,他们在说小婉姑娘?”
萧沐卓的声音有些嘶哑。
这问题,哑巴太监也没法回答,他自己也是听得云里雾里的。
萧沐卓的视线慢慢下移到哑巴太监手里的那幅画上。
突然,他星目里闪过一道亮光,忙快步上前将那幅画展开,这,这……
皇帝的手松了紧,紧了松,他死死盯着画上的东西,沉声道:“将范晴和杨翰立马带来,快!”
可怜刚坐下的范晴和杨翰又被拎去了皇帝的营帐。
“朕问你们,作这幅画的人现在何处?”
杨翰睁着醉眼,迷迷瞪瞪:“她在我的心里。”
皇帝的脸黑得像是暴风雨前的乌云,范晴一巴掌拍在杨翰后脑勺上,恨铁不成钢:“当着陛下的面说人话!”
杨翰换上满脸的委屈,找不到心上人的苦闷袭上心头,忍不住又呜哇了一声:“小婉姑娘,你到底在哪里啊?我把范大人带来了,你去了哪里,呜哇~”
“带他去醒酒!”
哑巴太监遵命,拖着哭哭啼啼的杨翰出去了,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范晴。
“陛下,这姓杨的八成是遇到骗子了,那骗子自称叫小婉,还说是我范府表亲,是我表妹呢,真是的,用什么名字不好,非要叫小婉。”
萧沐卓如遭雷击,他的身子僵硬得厉害,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她在哪?”
“不知道呢,杨翰说是去采买咸鸡咸鸭咸鹅的时候遇到的,将人安置在了镇上的客栈,可惜我们今日去找,掌柜的又说在唐府,到了唐府吧,人家又说只有一个叫阿飘的书童,没有叫小婉的。”
没有人知道此刻皇帝的内心掀起了多大的惊涛骇浪。
他的苏昭仪,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戏言,说她和范晴一见如故,范晴就好比她的表姐,她是由范晴罩着的范府小表妹。
苏婉,他的苏婉回来了!
“诶,陛下您要去哪啊?天都黑了。”
范晴眼睁睁看着皇帝猛地起身,极快地上了马,冲着镇子的方向疾奔而去。
“来人,护驾!”
范晴也不管喝酒吃肉了,匆匆叫了些人,追着皇帝的身影而去。
习习夜风吹乱了皇帝的束发,更是将他心里的镜湖吹得涟漪不断。
镇上是有宵禁的,可惜,守镇门的侍卫根本拦不住皇帝,他硬生生扬马跃过了几名守卫,纵马在街道上疯跑起来。
锦朝的城镇构造每一处都差不多,富庶人家永远住在最东侧。
皇帝一马当先,到了唐府门口,乓乓叩响了唐府的朱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