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锋跟着皇帝又进了屋。
两位愁眉不展的大人一看到陛下来了就赶紧将情绪收敛了,毕恭毕敬地下跪请安。
皇帝没有理会,转头看向地上不太好的赵二,只淡淡说了一句:“朕派人去了你家,去晚了,没见到你那瘫痪在床的老母,也没看到你那刚周岁的稚儿,细软都在,灶台上还有烙了一半的饼,你倒是猜猜,家人走这么急是去了何处呢?”
赵二的瞳孔在剧烈地收缩,他张开一半的嘴唇似是有话想说,但最后又重新抿紧了。
皇帝看在眼里,淡然一笑,领着三位大人出了柴房。
“昨夜辛苦三位大人了。”
“不辛苦不辛苦,为陛下效劳是臣的福气。”
三位大人此刻羞愧得都不敢抬头,无用功了一晚上,没逼问出任何有用的线索,他们真怕皇帝下一句是要治他们的罪。
“回去好好肃清下京卫营里的所有人,别让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臣遵旨!”
目送三位大人离开,萧沐卓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既然对方都能提前一步将赵二的家人弄走,那自己到了京郊的消息定然也快瞒不住了。
萧沐卓环视一圈简洁质朴的山庄,无来由地又想起了门后的那一片紫薇林。
这回宫之事,不可再拖了。
那边苏婉拉着范晴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她一言难尽地瞅着范晴无辜的眼神,“你想撮合杨翰和周雅?”
“对啊,这不,我想着灌醉杨翰拿到他的生辰八字,给周雅送去,这事不就成了一半了?”
“晴儿,那你怎么能把自己给灌没了呢?”
苏婉恨铁不成钢啊,她没想到挚友非但没套到杨翰的话,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
姑娘家的清白有多重要,在锦朝,那是和历朝历代都一样,古人重视闺誉,女子的清白大于命。
“嘿嘿,我这一路攒了不少好酒,其中有一坛是要回去送祖父的。那酒太烈,被我误拿出来喝了,于是我自己都迷糊了。”
“那你和杨翰睡在一张床榻上了?”
“那可不?屋里就一张床,我们不睡床上睡哪里?”
“但是,晴儿,你是女子,他是男子,男未婚女未嫁,怎么能躺一块呢?”
苏婉有些无语,她一个比古人开明的现代人如今却要用传统思想去教育一个古人,这情形听起来真是怪异的很。
“哎呀,我喝多了不是,再说了我当杨翰是好兄弟,哪能看兄弟睡地上啊。”
这下可好,你们怕是再也做不成兄弟了。
苏婉叹气,唯一可以庆幸的是,范晴清白还在。
她撸起范晴的袖子看了,鲜明的守宫砂还在,就是一男一女纯纯地躺在一起睡了一觉而已。
此事放在现代不是什么大事,但在锦朝却是要命的事。
“晴儿啊,咱去找你哥说说清楚吧,你哥八成是误会了,要是再误会下去,杨翰迟早被你哥打死。”
范晴虎躯一震,似是回想起了被揍成泥人的杨翰,她目露不忍,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了。
于是,苏婉带着范晴出屋,随意拉着人问了一句,“范统领现在在何处?”
“回苏姑娘,范统领在杨翰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