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彪气呼呼的从刘虞的府邸走了。
他走时,脸色极度铁青,一双眼睛瞪的浑圆,鼻孔一张一闭的,犹如一头发怒的公牛。
杨彪很生气吗?他此刻当然是生气的,气到爆炸。
一番苦心筹谋,为天下士族中人争利, 到头来却得到这么个结果,让他怎么能不生气?
而且一直与他站在同一个阵线的刘虞,居然在适才改了口风,一股脑的转过头来去支持刘琦,这又岂能不让杨彪愤怒伤心?
为此,他适才与刘虞大吵了一架。
这一架吵的很是严重, 两个人的嗓门放的都很大,就是厅外的侍从们都能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叫喊。
不光是杨彪扯着嗓子喊,便是刘虞,也少有的发了大脾气,跟杨彪对着吵了好久,什么难听说什么,两个人争吵时的状态就差抄刀互相对砍了。
泼妇骂街,也不过如此。
而一旁的司马防则是被吓的瑟瑟发抖,左顾右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终,刘虞坚持己见,一定要给刘琦把书信写了,请他率兵回返雒阳御敌。
杨彪的肺管子都要气炸了,可他拦不住刘虞,最终只能无奈愤而离去。
杨彪走了以后,刘虞反倒是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他跟没事人似的,命人取来笔墨,开始给刘琦写信。
眼看信都快要写完了, 刘和匆匆忙忙地走进了厅中。
“父亲。”
刘虞抬起头, 冲着刘和招了招手, 让他靠近到身旁。
“儿啊,快过来看看,这是我给刘伯瑜写的书信,你看看为父的这些個措辞,可还得体?”
刘和走到了刘虞的桌案边,拿起桌案上的书信,仔细地读了起来。
读完之后,刘和额头上的眉头不由深深皱起。
这信中的姿态,放的不是一般的低呀。
他疑惑地看向刘虞,奇道:“父亲,您给前将军写的这封书信,这行句措辞之间,是不是有些客气过分了?”
刘虞笑呵呵地捋着须子:“客气点好,不吃亏……太横了,为父怕回头挨收拾……毕竟,这可是写给即将上任的新天子!”
“新天子?”
刘和很是疑惑:“这昨日不是还说要拥立正礼公为新帝吗,这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伯瑜了?”
刘虞站起身,用力的扭了扭肩膀。
他的年纪大了,一坐的时间长, 这肩膀就酸疼。
刘和很有眼力见的上前帮他揉捏。
他了解自己的父亲,这是阿父要跟自己显摆学识渊博的前奏。
“你为什么突然来了正厅?”刘虞看向刘和。
“这个……”
“是听到为父和杨公争吵了吧?”
“是。”
“不明白?”
“刚才不明白。”
谷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