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的神情专注无比，脚下一个滑步向前，肩膀纹丝不动，手臂却像鞭子般，蓦地一抖，短棍猛地向下一劈。

呜！低沉的破空声，让人头皮一紧。迪克把棍术的要点，诠释得淋漓尽致，如果你走近些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短棍棍身在空中的弯曲变形。

阿尔弗雷德早已经习惯了，自从老爷死后，迪克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每天都要在训练场上一次又一次地自虐式重复训练。

他看着场中的迪克，虽然不知道看迪克演练过多少次，但是每一次亲眼目睹，他依然会忍不住觉得惊艳。现在的迪克，在棍术上的造诣甚至已经超越了自己。

撩、挡、引。迪克的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中间没有一丝停顿，充满爆发力和美感，直到计时器叮叮作响。

呼呼呼！粗重的喘息，在训练场上响起，迪克双手拄着膝盖，豆大的汗水滑至下巴，滴在地上。练习的时候太专注，没有什么感觉，停下来后，精疲力尽的感觉却瞬间淹没他。

“吃点东西吧，迪克少爷，你该休息了，过度的锻炼反而会伤了身体。”

迪克茫然地抬起头，过度的劳累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几分钟后，迪克才从空白状态中回过神来，直起身子，抬起发软的双腿，慢慢向管家先生挪去。

“谢了，阿尔弗雷德先生。但这没有什么过度的，如果当时我能再强一些，就可以帮上他…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那个疯子折磨！”

迪克一口气喝光了一瓶功能饮料，阿尔弗雷德非常贴心地为他加热了温度，温暖绵长的营养液体，散入身体各个角落，驱散寒意，也让他精疲力尽的身体迅速地恢复。

他又走向沙袋前，拉开了架势，冲拳、刺拳、勾拳…无数种拳击姿势被他交替运用着，冲拳发力充分，势沉刚猛；刺拳轻灵迅捷，配合步伐，如同穿花蝴蝶…看似简单的基础动作，在迪克身上却充满美感，这是经过千锤百炼之后，简洁协调之美。

但无一例外，这些攻击都异常凶猛，迪克仿佛和那个沙袋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般，每一击他都想压榨掉全身的力气，这无疑已经超出了训练的范围，到更像是一种发泄。

“我就被铐在那根柱子上！看着那个疯子大笑着用匕首捅我的父亲！而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当个累赘！”迪克咆哮了起来，沉重的沙袋也在他的攻击下连连弹飞。

很快，他浑身是汗，衣衫尽湿，豆大的汗水沿着脖子蜿蜒而下。

最终瘫倒在地上。

“我什么都做不了……”他用手捂住脸，无助的啜泣着。

“孩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阿尔弗雷德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声安慰道。

蝙蝠侠的死几乎令这个少年崩溃了，说到底他也只不过是个年轻人，还没有经验与阅历学会接受离别。

“老爷走后，是你接手了蝙蝠家族，你是提姆少爷、达米安少爷他们的兄长，也会是哥谭新的守护者。”

“是吗？可我什么都做不到！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杰森那个家伙来都能做的比我好。”

“可他已经不会回来了…”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杰森是布鲁斯的孩子里天赋最好的一个（除了达米安外），虽然性情暴躁，但在当下，或许他才是接手蝙蝠家族的第一人选，可是，这位昔日的阿卡姆骑士到底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