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切还是一一发生了。
命运的齿轮一旦启动,就再也不会停下。
就像是曾经的侥幸,突然被打败,一直的谶语忽然成真,虽然惶惑,但内心深处是知道的,早晚都会来的,只是这一次——
她脖上的手没动,看着面前的温通,垂下的眼睫掀起,道:“要好好和管家回去,可以。但我有两个条件。”
温管家笑,恭敬垂眸:“听小姐吩咐。”
房间门打开了,温宣鱼放下了手里的发簪,和温管家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围观的人群都被驱散了。
温宣鱼在莫氏身前拜了拜,看着又惊又怒又恐惧的莫氏,她一手扶住舅母的手,另一手伸手轻轻摸了摸莫氏的肚子:“阿娘,记得我给你说的,东西都要放好,照顾好自己,等舅舅回来,莫要着急,都是一场误会,没事的。”她在放好两个字上咬了咬,用手捏了捏莫氏的无名指,又轻轻摇了摇头。
她又走到莫远面前,小莫远早就抽抽噎噎,因为之前挣扎踢打被差役打了两个屁-股,哭得脸红红。
“乖,不要哭。”她伸手给小莫远擦去眼泪,看着小莫远的眼睛,“阿姐有事出去一下,你要记得听阿娘的话。你是个男子汉,要保护好阿娘,等阿翁回来,知道了吗?!”
第18章 “我会抢。”
温宣鱼上了马车,而那些带来的差役也相互交换了个眼色,跟着这位侯府管家的身后一起撤了,丝毫不再提起方才所说吕略卖之事。
这个世道便是这样,权势如风,庶民如草,风向何处吹,草向何处倒。
莫氏满脸是泪,一手扶着院中的石桌,眼睁睁看着温宣鱼和来人去了,两个邻居婶子上前去扶着她。
沈家阿兄这时候也报信回来了,他左右看了一眼情景,猜到了情况,只沉默了一下,向询问的母亲的摇头:“小孟公子被请去了县衙,我去孟家没见到人。”
沈母听得大骂:“是哪个要死的去碎嘴,惹了这么大的事情出来!真是该打死。哎,就说这竹树开花就是不吉利,这都是什么事啊!我看阿妹,你也别难受了。还好阿鱼带着他们走了,要不然这拐带是要徙刑三年,流放千里的,到时候莫大郎坏事了,你说你孤儿寡母可怎么办……哎。”
沈瓷满头是汗,白着脸站在后面不敢动。
沈母又叹气:“莫郎君也真是个实心眼的,大家都以为是他得了允许带回来的孩子,结果竟是他自己偷偷抱回来的,就算是他妹妹的女儿,但毕竟是人家的人啊。这是死是活——哎,你说这不是把脖子送到别人刀下吗?养了这十多年,可算是白费了——”
沈瓷见莫氏脸色实在难看,忙低头小心扯了扯母亲的袖子:“阿娘,我看给阿婶弄些热汤暖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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