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宣鱼想起沈瓷,轻轻叹了口气:“阿瓷其实心地是不坏的。”她只是想要过她想象中的日子,努力用尽她能想到的全部办法,抓住所有能攀援的稻草。
她问:“大哥哥可看清了?”
小令摇头:“大公子说也没看清。”
温宣鱼便明白了,这是上了万淼的车。若是温家的,温伟有十个法子从温二手上拿人,若是万淼,那温伟只能当没看清。
她的心微微一紧,转头看了看一旁的案几,轻轻咳嗽起来。
此刻的马车上,微微晃动行进着。
万淼睁开了微阖的双眼,看向角落里那个身影,方才上车一瞬,他便发现了异样车上竟然有人,但是下一秒,他认出了那身影上面熟悉的衣衫。是温宣鱼曾经穿过的那一身。
衣衫上熏香的味道亦似曾相识。
他于是不动声色进了马车,安静-坐下,待到马车走了一段,这才问那在角落没有说话,蹲着像个鹌鹑的女子。
“你是谁?”
他的声音实在好听,在半明的马车中带着几分蛊惑似的低沉。
沈瓷缓缓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那人的眼眸暗沉如水,生得芝兰玉树一般,便觉得呼吸微微一顿,她本来装好的可怜模样陷入了一瞬的呆滞。
“我,我叫沈瓷。”
万淼看了她一会,沈瓷的脸渐渐发热,她察觉他的目光渐渐向下,落在她的新衣服上。
“衣服不错。哪里买的?”
沈瓷不知道怎么接话,她不懂为什么对方不问她为什么在他车上,为什么不问她的情况,反而问她一件衣服。但这话是夸她的,所以她还是立刻接了过来。
“是……是我好朋友送的。”
万淼看她:“哦,好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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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案几上抄了剩下一卷佛经,和预备给老太太的其他经书一起放好,她想了想,分出来一小卷,让小令去送给柔姨娘,就说听说柔姨娘字好看,想要请她一并为老太太抄录佛经。
小令走了一会,温宣鱼还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一想到沈瓷和万淼在一起,温宣鱼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不安。这不安并不是对沈瓷的安全,万淼不像慕容钧,于女色上并不是乱来的人,所以她的某些安全不必担心。
她往好处想,想来沈瓷和她闹得这样僵,自不愿提起她才是。如果不会提起她,更不会由她去提起无关紧要的孟沛。
再者,连续两次拒绝后,这两日万淼已经没有再找她,他向来不喜欢不识时务左右逢源的女人,兴许之前对她的一时心血来潮,已经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