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团子嗅了嗅认出来人,顿时嘤嘤哼唧起来,开始疯狂甩屁-股,尾巴狂摇。
它的殷勤很快引起了小令的注意:“还有一个碍眼的。”很快小令扯住狗腿将团子拉过来抱走了。
院中重新安静下来,只有新生的火苗扑嗤暖人,在人脸上斑驳闪动。
“季泽哥哥明天什么时候走?”
“明日五更一刻,城门开启之时。”孟沛脸在火光中闪动。
温宣鱼嗯了一声,压住心中情绪,将手上的另一套棉衣给了孟沛:“今日冬祭,下面又冷,给小娘他们的棉衣只有今日烧才能收到。这个季泽哥哥来了,就亲自送去吧。”
孟沛伸手接过来,却发现自己手上这一套似乎不太一样,他仔细一看,却发现这一套棉衣很厚,一层一层的薄薄的布料,足足数十层。
颜色各不相同,男女老少皆有。
他心下一动,转头看温宣鱼。
“这一套是专门是给孟家的各位叔伯夫人们的……”她说,“冬祭的时候,他们会收到。”
孟沛刹那手顿住,眉眼一软,他另一手伸手拉住温宣鱼的手,在她的手腕上亲亲吻了一下,然后给她套上一串绯红的玛瑙,遮住了上面的紫痕。
“既然是给他们的,那就请阿鱼妹妹一同亲自去烧吧。”
大甬道外的墙角,他伸手揽住她的腰,再落下时候,外面是一匹枣红马,马蹄上包了软布,走起来的声音小了许多。
今晚的长安,安静又热闹。
每年四祭和节庆,宵禁的时间都会延长,从平日的二更变成了三更三刻。
她坐在他前面一小块马鞍上,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就在她头上,随着说话,透过相贴的衣物,胸腔微微震动。
因在夜晚,他披了斗篷,她便藏在了他的斗篷里。
就像裹着一团小小的猫,仿佛随时都可以带着她离开到任何一个地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马儿踢踏着脚步,孟沛却没动,就在她微微疑惑抬头的时候,他忽然低下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走了。”
远远的,前面响起马车的粼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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