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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启华本来已经走到了门边,不过还是折了回来,其他人看到他回来了也都陆陆续续又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姑姑,当初您和肖氏签订合作协议时是否得到公司所有股东的同意了?之后和肖氏合作的那些项目又有没有得到公司项目监督管理会的监管呢?”姜继业面对姜姚的指责,面色不变站起来,走到姜姚身边把手中的那些项目资料和照片递给姜姚。

“笑话,我当然是通过公司董事会决定才和肖氏签协议的,至于那些项目……我可是和肖总裁经过多次协商才决定的,既然是合作当然监管的责任是由我们两方分别负责的,现在我们是有求于人家,难道还要对人家的决定指手画脚么?”

姜姚看着那些资料也是一惊心,没想到姜继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拿到这些,但是她毕竟对这些早就有应对的手段,自然是不在意的。

“那我倒是奇怪了,既然肖氏是这些项目的重要筹建人,为什么那些项目的承建单位一栏上写的都是姜氏呢?”姜继业看着自己的亲姑姑和外人一起企图分食父亲一手建立起来的公司,心里早就怒火积聚了。

“为什么?你知道三个多月前姜氏面临破产危机时是谁伸出援手给姜氏资金支持,让我们转危为安的么?要不是肖氏给我们做担保,我们现在早就申请破产保护了,你还能光明正大地站在这个肖氏的权利中心么?”姜姚此刻气势十足地坐了下来,一副姜氏救世主的姿态。

“救我们?我看是要慢慢地把姜氏蚕食掉吧!这些项目表面是姜氏承建的,实际上和姜氏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社会上那些建筑小公司在借用我们的名号招摇撞骗,回国以后我已经和公司的工程人员去实地考察过了,他们的工程预算和配套的施工图根本就经不起推敲了,所用建材也不是和我们公司合作的单位提供的,他们根本就是想从中谋取暴力。”姜继业把那些拍到的照片从资料袋了倒出来,洒了一桌子。

参会的人看到这些照片都纷纷发出惊叹,这些资料要是真的,那可是严重损害姜氏利益的严重事件了。

谁知道姜姚扫了那些照片几眼,脸色只是微变,接着绕到姜继业的身边坐到了会议厅的主席位上:

“这些事我会派人调查的。继业,虽然你是启禄的儿子但还不是公司的股东,公司的事可不是你做不了主的,现在公司正处在危急关头,我这个姜氏唯一的大家长有权利决定姜氏的前途,你还是回d国好好收拾你那个烂摊子吧。”

“这么说您是要坐这个位置了?”姜继业一眯眼,看着坐在主席位上的姑姑。

“你啊,毕竟还是孩子,坐不坐这个位置可不是你我说了算的,办企业不是过家家,公司有公司的规矩,谁的底牌大谁说了算,现在我手上有公司40的股份,你呢?再说虽然外人不知道,你我却知道当初你爸爸为什么要把你敢出国,你爸爸那是对你失望透了,你一个姜氏未来的继承人,竟然不顾及姜氏的名誉和一个男人在国外结了婚,你爸爸早就把你逐出姜家了,你竟然还有脸回来!”姜姚得意地靠在椅子上看着自己这个侄子,她的目的达到了,周围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那个男人叫做李晰然吧,以前可是在海王城工作的。你爸爸出车祸那一天,有人可是看见那个李晰然上了你爸爸的车,说不定就是他在车上做了什么手脚,才会酿成惨剧的。不然同坐一辆车,为什么你爸爸和他的手下都死了,他却没事啊!我那可怜的弟弟,竟然有这么一个不孝子,真是家门不幸啊!好在我弟弟已经作出了正确的决定,把你赶到国外去了,没想到你还有脸回来!”姜姚一脸愤懑的表情指着姜继业控诉道。

她这话无疑就像一颗炸弹,引起周围人的纷纷议论。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姜继业已经被他的父亲姜启禄剥夺继承权了。

“姜女士,我想您暂时没有权利对姜继业先生的继承权问题做出任何评判。”茱莉面带微笑继续说道。

“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姜姚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这个程咬金,显得十分不快。

“抱歉,对您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茱莉`卫宾,是姜启禄先生生前委托的d国nk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这次我来,就是代表姜启禄先生宣读他的遗嘱。”

“什么遗嘱,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把遗嘱给我看!”姜姚听到遗嘱这两个字脸色终于变了,噌的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从姜启禄出事之后她就一直在找那份遗嘱,可是她几乎翻遍了整个姜家也没有收获,她也想过姜启禄是把遗嘱委托给某个律师事务所了,可最后就连肖氏的势力都动用了,还是一无所获。

“这恐怕不行,按照姜先生生前的要求我们必须要在姜家所有亲属都在的情况下才能宣布遗嘱,在此之前遗嘱的内容都是保密的,请您回去等我们事务所的通知。”

――――――――――――――――――――――――――――――――――――――

肖定国接到自己儿子电话的时候,正在和这几天总跑来求助的姜姚一起商量对付姜继业的事。

自从一个星期前姜继业说要公布遗嘱以后,姜姚就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和自己合谋的肖定国求助。

可是即使这样还是不能让她解除危机,因为解约申请的事,那些借姜氏名号招摇撞骗的建筑公司被建筑部门勒令停工,都纷纷上门要求姜姚还钱。

她现在几乎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

“慌什么,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能把你这个姑姑吓得半死?难怪你到现在还拿不下姜氏的控制权,你连你弟弟百分之一的智谋都没有!”肖定国面色很不好,心里更是后悔和这么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蠢女人合作了。

“可是现在他们手上有遗嘱,我弟弟向来聪明,做事总会留后手的,他以前只让我管理姜氏面上的业务,根本就不让我接触姜氏的核心。我们现在虽然已经收购了姜氏其他股东的绝大部分股份,可是大头还是在我弟弟那里,他一定会把他的那部分给他的亲儿子姜继业的,到时候那个小崽子一定会把我赶出姜氏的,你快点找人杀了他。”姜姚一听到遗嘱就慌了神,早就六亲不认了。

“遗嘱?哈哈哈……要是没有遗嘱,我还真的就要动手干掉那个小子了,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们不是一直在找的就是那个遗嘱么,我要知道那份工程图在哪里?”肖定国目露凶光,阴测测地说。

“你是说我弟弟真的把那套图放在遗物里面了?”姜姚疑惑地问。

“你那个弟弟最疼他的二儿子,肯定把重要的东西留给他了,现在只要等遗嘱宣布以后想办法逼那个小子把图交出来就行了。”

“那个小子现在可是不好对付,他在d国好像也有人在帮他,我们花了那么多钱想要破坏那个石油计划也失败了啊!”姜姚现在早就忘了姜继业是自己的侄子了。

“是人就有弱点,姜继业的弱点就在他身边。”肖定国眯着眼睛,用手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他身边的人,他妹妹还是那个李晰然?”姜姚马上猜测到了。

“他妹妹我们不能动。”肖定国摇摇头,自己的那个准女婿一直把他的妹妹保护的很好,再说他也暂时不想和姜晏洲翻脸。

“妹妹哪里有姘头重要。”肖定国冷笑。

在接到电话前,肖定国已经给手下布置好了,打算不择手段也要把李晰然弄到手,因此肖韵航电话打进来的时候,肖定国很不耐烦地接了。

谁知道电话里却传来的不是自己的儿子的声音而是一个声音很尖利的陌生男人声音。

“肖总,我有个生意要和您谈一谈。”

“你是谁?”肖定国立刻就起了戒心,自己儿子的手机怎么在别人手里。

“我是谁不重要,我身边是谁才重要,你看看我身边的是谁?”男人把摄像头打开,让肖定国看自己身后。

肖定国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儿子,一滩泥一样靠在墙角。

“你打算要多少钱?”肖定国开门见山地问。

“一个亿,我知道您最近生意不错,这点钱难不倒您吧!”男人笑着说。

“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现金,要等一天。”这只是肖定国的缓兵之计,他根本就不打算出钱,想着找到那个人的所在,把儿子救出来。

“那是你的事,我最多等一个小时。”男人说完就突然把电话挂了。

就在这个时候,肖定国会议室地门被人推开了。

“若望,你来干什么?”姜姚看到一脸狼狈地儿子惊讶莫名。

“肖总,不好了,肖公子他被人绑架了!”姜若望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妈的,我知道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肖定国突然看着姜若望问道。

姜若望此刻不敢隐瞒,只好如实说了。

肖定国还没听完,就把电话回拨了过去。

那个李晰然现在还不能死!

没想到电话居然真的通了,那个人似乎并不怕肖定国定位手机找他。

“你身边还有一个人,他现在还活着么?”肖定国现在急需知道自己威胁姜继业的那个筹码还在不在了。

“你说的是那个小可爱?没死呢,只是受了点伤。不过我可不打算养活两个人。”男人在电话里说明打算杀了没用的一个。

“你别杀他,我连他的钱也给你!”肖定国急道。

“真好,不过他让我有点不高兴,想杀人,所以你只能赎走其中一个,肖总。”男人故意把声音让墙角的两个人都听到。

姜启禄的胳膊还在流血,低着头没有说话。那边肖韵航听到男人这么说,开始扯着嗓子大叫起来。

“爸爸救我……救我啊……”

“怎么样,选哪一个啊!”男人走到墙边,拿着枪对准两个人。

“救我,救我,爸爸……”肖韵航跪着挪到手机前。

“我选――”肖定国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哪一个?哦,知道了。”男人把电话拿到耳朵前,然后放下电话朝着墙角的其中一个人开了枪。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猜绑匪是不是大哥?

第33章

家法三十三遗嘱

姜启禄被绑架的事,姜继业此刻还毫不知情。甚至在姜启禄被绑架的那天晚上,本来姜继业是打算去疗养院看他的。

他回来的这几个星期一直忙着收集肖定国和姜姚利用姜氏违法集资的证据,见爱人的机会屈指可数,因此一天的会议结束后姜继业就拿着车钥匙打算去疗养院看望突然生病的李晰然。

“抱歉,姜先生,我建议您最近几天都暂时不要去见李先生。”茱莉看到姜继业离开办公室,走上来说。

“茱莉,你只是我的律师,我的私事不是你的业务范围吧!”姜继业不太高兴地说。

“严格上说我的雇主是你的父亲姜启禄先生,我的职责是要维护姜启禄先生的继承人的最大权益。你们国家对同性恋的宽容度远没有我的国家大,您和李先生的关系对你在姜氏树立威信将造成巨大的阻碍。我只是建议您在遗嘱宣布前暂时不要和李先生接触,当然最后的决定权还在你的手里。我说这些话不是因为我对李先生有偏见,我甚至很羡慕你们的爱情。可能您现在很沮丧,但是只有您先成为强者,才会拿到主动权。”茱莉说这话的时候不带一点情感,她的确在履行自己的职责。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姜继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茱莉说的没错,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他肩上的责任很重,他不再是那个做任何事都不用考虑后果的孩子了。

姜继业坐在沙发上,眼睛注视着父亲坐过的那把老板椅良久不语。

最后他把手里的车钥匙又扔回了桌子上,打电话叫来秘书。

“你去花店把花取来送去疗养院给小然,说我最近比较忙,等过了这阵子一定去见他。”

看着秘书应声去了,姜继业在心里暗下决心,等这件事尘埃落定之后,等自己拿回姜氏一定不再让爱人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只是那时他还不知道,在他放下钥匙的那一刻,很多事就已经决定了。

第二天,当姜继业接到消息疯了一样赶到疗养院的时候,只看到了脸色凝重的章天。

“章老,小然呢?怎么会人就不见了?”

“人恐怕是晚上被人劫走的,疗养院里丢了一辆衣物运输车。”一个保镖说道。

“开什么玩笑,这里不是号称最安全么?那些保安呢,你的那些保镖呢?他们当时都在哪里?”姜继业想要冲过去质问章天,却被保镖拦住了。

“劫走人的是一个高手,我们的几个兄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撂倒了。”那个保镖的负责人惭愧地低下头,他们甚至都没看清那个人是高是矮,是男是女。

“高手?你们难道就是废物么?”姜继业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

“够了,小虎,你派所有人出去找,联系刘局,让他的人也帮忙找一下人。”章天朝手下摆摆手,让他放开姜继业。

“我大哥呢?他一定能找到小然的!”这个时候姜继业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赶紧抓起电话。

“他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李晰然的下落,他当时又不在这里。”章天觉得姜继业是病急乱投医。

“洗衣车找到了。”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姜晏洲推开门走了进来。

姜继业面露喜色,赶紧迎上去,章天一愣也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小然现在在哪?”姜继业跑过去抓住自己大哥的肩膀。

“我过去的时候只找到手表。”姜晏洲拿出手表,表面上全是划痕,表带也坏了,好像是有人把表从手腕上用暴力扯下来的,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表带上还粘着血迹。

姜继业一把抓过手表,他知道这是带有追踪器的手表,是他当初央求大哥保护小然后大哥给小然的。

实际上姜晏洲在得知姜启禄失踪的第一时间就查到了表里面的定位信号,可是当他一刻没停地开车赶过去地时候,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等姜晏洲走到墙边,看到墙角那滩血迹时他就像被人点了穴一样,过了几秒才过去查看情况,也就是在这个墙角,他发现了自己给李晰然的这块表。

“带我过去――”姜继业一看到手表就急了,拉着自己的哥哥就往外走。

“人已经不在那里了,我相信是绑匪把人转移了,这不是坏事,说明绑匪要的不是人命。你现在必须冷静下来等消息!”姜晏洲一把抓住弟弟的手,他此刻表现出来的镇定让姜继业也不由自主平静下来。

可是一连几天,也没有任何人打电话过来,直到遗嘱公布的那天终于到来了。

这个星期要问临城最大的新闻是什么,看报纸就知道只有一件事――姜氏前任总裁姜启禄的遗嘱将于周日宣布,那将会决定姜氏的继承人人选。

按理说这本来也没什么悬念,因为很多人都知道姜晏洲不是姜启禄的亲子,所以很自然地就认为姜氏继承人是二子姜继业。

但是现在又出现新的传闻,因为姜继业和男人不清不楚,所以已经被自己地父亲剥夺继承权了,那么姜氏就只剩下他的女儿姜敏敏了,可是让一个毫无经营经验的女孩子掌控这么庞大的家产,几乎是在开玩笑了,那些股东也不会同意。

那么姜启禄能考虑的就只剩下一个他的亲姐姐和随母姓的侄子姜若望了。

“我先确认一下,姜家的亲属是否都到场了。请问您是姜先生的姐姐姜姚女士么?”茱莉一身职业装表情郑重地确认道。

“是我。”姜姚坐在沙发上点了一下头。

“请问您是姜先生的侄子姜若望先生么?”茱莉接着问。

“没错。”姜若望有些傲慢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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