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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晏洲不时搭话问些问题,和平常没有任何不同。

姜启禄却没有心思听。

现在的情况是他事先没有预想到的,他本来是打算借这次验收的机会把周成栋控制住,给自己将来的发展打个根基。

可是昨天――一切都乱了。

周成栋本身就是个不好威胁的人,这次自己没有抓住他的把柄,倒是先被他摆了一道,而且周成栋贪得无厌,自己这次一旦妥协了,他就会更加得寸进尺,让自己成为他和晟焱角逐的工具。

他必须先发制人,可仅仅靠游乐场的建筑项目上偷工减料还不足以制住他,必须有更有力的把柄。

车子大约开了三个多钟头,终于到了佳成山脚下。只是这次车子就上不去了,需要骑马或者坐缆车。

姜启禄一下车就看注意到了路边马棚里的那些马,觉得有些可惜。马的主人显然不太会养马,只是把马当成挣钱的工具,不但所有马都骨瘦如柴,有的甚至皮肤得了病都溃烂了,毛色也枯干无光。

姜启禄很喜欢马,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参加过d国皇家马术俱乐部,还赢得过奖杯。后来虽然不骑了也很喜欢看赛马,之后还在d国买了一个马场,搜集了各国的良种马,一有时间就去那里骑马。

可惜他死了之后,那个马场和里面的马就和他的其他遗产一起拍卖了。

“我去买票,咱们坐缆车上去。”阿将说完就要去排队。

“不用了,我们想看看风景,骑马吧!”姜晏洲发现旁边的人眼睛一直看着那边的马棚,突然提议道。

“不得吧,这一路上没啥子风景好看的。我们这里的马有点野,乱跑,不好骑的!”阿将一愣连连摆摆手说。

“这山上风景好看的很,咱的马儿也乖的,你不能乱说啊!”阿将这么一说可是让那个马主人不高兴了。

“这样吧,我看您恐怕起码也不方便,您就坐缆车上去吧,我和他骑马上去。”姜晏洲一看就知道阿将不愿意受罪,就主动提议道。

“这……好吧,你们两个好好保护两位老板,我在上面等你们!”阿将说完就去买票了,姜晏洲和姜启禄一起在这里选马。

“你很喜欢马?”姜晏洲看姜启禄一匹一匹看得很仔细,就问道。

“还行。”看着那些马姜启禄越看越心疼,他是那种见到乞丐不皱眉,却看不得马受罪的。

“我父亲也喜欢马,是个马痴。他在马身上花的钱够养好几个女人的。”姜晏洲也摸着马背说道。

“我哪――你难道不懂子不言父的道理么?”姜启禄冷哼一声。

还有我什么时候养女人了?!

“他一生峥嵘,有点小嗜好自然是无可厚非的。他在d国的马场很多良种马,有机会你可以去看看。”姜晏洲不经意地说道。

这次姜启禄倒是抬起头看姜晏洲了,他把那个马场买下来了?

可是那个马场几乎是不盈利,每年都需要向里面投钱。

“其实也不用跑那么远,我把马场里的一些马匹租给了赛马俱乐部,你可以在电视上看到。”姜晏洲此刻已经选好了一匹马,跑去试马了。

那些都是纯种马,是马中的贵族,竟然让他租给俱乐部去比赛!

最后姜启禄选了一匹年轻的小马驹。为了安全,马主人骑着头马在前面带着姜启禄走。

姜启禄这一天受了太多刺激,心累的很,也没了年轻人争勇斗狠的心,溜溜达达也挺好。

马脖子上的铃铛很清脆,倒是真像以前的马帮。

“老板,这里是不是离勺心湖不远了,听说这里有个观湖台,能带我们去看看么?”这时姜晏洲也骑着马跟了上来,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马主人的,他竟然是自己一个人骑马过来的,没有人领着。

“行啊,就在前面了,不过那样到佳成山古城就要绕路。”姜启禄这边的马主人回答。

“没关系,我们自己去就行了。”姜晏洲说完骑着马靠近马主人给他兜里塞了一些钱,又跟他耳边私语了几句。

马主人笑着点点头,突然加快了速度。

“你又搞什么鬼?”

姜启禄迅速一把抓紧马的缰绳,话音刚落那匹马就跑了起来。

跑了大约十几分钟,他们终于到了山顶的一片开阔地。姜晏洲翻身下马,又塞给马主人一些钱,叫他给马买饲料。

“你干什么?”姜启禄也跳下马,他现在可不想节外生枝。

“出来玩还要被看着,太扫兴了……你看,山下面的湖像不像一个饭勺?”姜晏洲没有回答,而是指着山下问。

姜启禄可没心情欣赏风景,可是无意间看到山下的景象,突然一愣。

“……马老板,这山下面施工的地方,都是哪个公司的。”姜启禄装作很奇怪的样子,转身问正在喂马的马主人。

“那还有谁?周老大的呗,你在仓东地界看到的施工队,十有□□都是周老大的。”马主人摇摇头,叹口气道。

“怎么?他为仓东招商引资不是好事么?”姜启禄继续问道。

“好事?以前的确是好事,可是后来……你们是外乡人,不要惹事,玩完了就回去吧!”马主人显然不愿意再说了。

“我们回去吧,太阳快下山了,阿将估计也等急了。”

姜启禄本来还想问,姜晏洲却打断了他的话。

于是他们骑上马,直接翻过了这个山头,那里阿将早就等半天了。

他们又走了一段就进了仓东的佳成山,那是一座石头古城,城外有一条护城河,里面都是石板路,路边有卖东西的商贩,卖当地的土特产和小吃。

他们来的时候,这里已经亮了灯,街道的两边的灯像两条通往远方的光带。

虽然不久前刚刚吃了饭,但是各种小吃的香味儿依旧不停地往姜启禄鼻子里钻,这些东西对于身处豪门的他来说是见也没有见过的。

“别发呆,拿着,小心烫。”

突然,姜晏洲把一串烤兔肉和一碗山珍汤递给姜启禄。

“我不吃这些。”

“可是刚刚你看它们的时候是一幅很想吃的样子!”姜晏洲用很自信的口吻说道。

“你做律师就为了利用表情分析别人想吃什么东西么?”姜启禄讨厌被人猜测心事。

“可是很多人都希望他的情人善解人意,不是么?”

“你够了!”姜启禄看到身后的那个地陪,微怒地说道。

“人家看着呢,我们现在是情侣,要开心一点儿,你看这个面具怎么样?”姜晏洲拉住他的手,把面具挡在他们面前,说道。

“又不是真的!他现在看不到的!”姜启禄立刻把手抽了出来。

“你以为看着你的就一个人?你也太小看周成栋了。”姜晏洲的笑脸在面具后面消失了。

“什么意思?”姜启禄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愣了。

“这条街上起码有十个在监视你,比如墙角那个吃面的、对面竹楼里喝茶的还有……”

“够了,快点走!”姜启禄没等姜晏洲说完就拉着他的胳膊快步向前走去。

他可没脸在这么多人面前和一个男人表演偶像剧情节。

“两位老板,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带二位回别墅休息,二位的行李已经被提前送过去了。”地陪这个时候走过来。

到了别墅,他们又被安排在一间房里,姜启禄这次再也没有任何异议。

姜晏洲也恢复了常态,在房间里开始看资料,没再和他说话。

原来他在外面真的在演戏啊!

姜启禄稍稍放松了些。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很自然地就直接上床睡了。

姜启禄觉得自己这一天就是有病了,跟个女人一样纠结得要死,他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那些经验都被狗吃了。

过了一会儿,屋子里的灯灭了,接着他就感觉旁边的床一沉,姜晏洲也躺了下来。

又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等身边人的呼吸平稳了,姜启禄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快步走到卫生间。

手机里果然有了短信,姜启禄看了内容后不禁皱眉,怎么他们也插手了?

因为担心姜继业跟韩丞逸正面对上会吃亏,姜启禄又再次联系了自己早年就布置的暗线。在他生前这条线的主要任务是保护姜家人并负责给他提供业界秘密信息的一些人,他们每年都能从姜氏的秘密账户获得数额巨大的运营资金。

这个暗线的存在只有两个人知道,一是姜启禄,二是章天。

当初姜启禄自导自演的那场绑架就是这条暗线的负责人派来的,他之所以能放心的离开姜氏也是因为他们一直在给自己汇报姜氏的情况。

这次继业在d国监督海底隧道项目启动本来好好的,谁知道他又临时突然宣布参与跨海大桥的竞标。

这一步他也跨得太大了,当初自己在鼎盛时期虽然也不会放着这个机会不做,可是也没他这么猛啊!这两个项目拿下来固然可以在建筑界称王称霸了,可是恐怕之前人就扛不住了。

何况这次的竞争对手还有韩丞逸这个从不按规矩出牌的阴险小人。

就像这次韩丞逸在d国那边竟然和自己深恶痛绝的黑手党帝博纳家族有暗中的交往。

姜启禄实在是不想听到关于这个家族的一点消息了,因为这个家族的首领是约瑟夫`安迪森那个昔日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仇人。

也是……姜启禄下意识的看向床的方向。

最后一次见到约瑟夫是在20年前,那时自己为了报复用了十年时间把事业转移到d国,并不断利用一切手段拉拢d国和帝博纳家族有过结的黑社会、政客和商人,最后终于利用黑帮之间的斗争让帝博纳尝到了失败饿滋味,但是想要把那个在d国有百年历史和d国当局都相互依存的黑帮彻底挖掉却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姜启禄记得章天曾经为了这件事和他吵了好几天,当时自己的确是被恨意冲昏头了,最后甚至打算倾家荡产资助d国的在野党发动政变。

那场在d国政府安排下的和解会上,姜启禄最后一次见到约瑟夫`安迪森,自己当年的好朋友。

他在那场和谈会上也个字也没有说,姜启禄却被他的看得几欲发狂。

最后帝博纳的代表表示愿意为自己家族给姜启禄本人带来的伤害做出赔偿,并宣布家族成员永不踏入姜启禄的国家。

至此,姜启禄再也没有见过约瑟夫本人,这也是后来姜启禄对那个同样姓帝博纳的变态男人到z过来,态度恶劣的原因。

现在韩丞逸和帝博纳家族的人有联系,对于掌握d国一半政权的帝博纳家族来说,一旦帝他们打算插手竞标这件事,继业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看来自己真的要快点解决这边的事情了。

想起在山上问马主人的话,姜启禄回发了一条短息出去,接着就把手机卡拿出来冲进了厕所。

回到床上的时候,姜晏洲在床的另一侧倒是睡得很熟,薄被下修长健壮的身躯却让姜启禄不自觉的移开了眼睛。

他们两父子其实还是有像的地方,表面上都是儒雅的绅士,杀伐决断时对挡路的人却可以冷血到底。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姜晏洲就被晟焱驻仓东法务部的同事叫走了,似乎是晟焱打算开发的一块地出了点问题。

结果这之后姜启禄等了一上午也没有接到周成栋的电话,这让姜启禄很奇怪,按照周成栋的脾气,现在不是应该拿着做了假的检测报告来威胁自己帮他瞒天过海么?

下午的时候,他想出去看看情况,可是还没出门就被门外冲进来的一伙人拦了回来。

那些人冲进房间二话不说就把屋子搜了个底朝天,拿走了他们两个人的所有行李,最后还蛮横地把姜启禄的手机也拿走了。

这批人一共有五个,个个一脸凶相,有三个人手里还拿着刀子。

“周老板找我何必这么兴师动众的?”见到这个场面,姜启禄与其说是惊慌,还不如说是诧异。

在周成栋眼里,他现在就是一个被自己抓住弱点随时可以利用的棋子,完全没有必要再用这种方法威胁自己。

“我可以给周老板打个电话么?”姜启禄还是不明白周成栋突然翻脸的原因。

“我们周老板让白先生好好在这里休息几天,过阵子再来看你。”那个打头的伙计倒是很痛快的承认了。

之后姜启禄就不再多问了,因为他考虑到了一种可能。

一个正常人把一个完全没有仇怨、没有威胁的人□□起来,还能说明一件事。

就是那个人可以为他换来其他的利益,比如用来换金钱,比如用来威胁一个人。

他想用自己威胁谁?

韩丞逸?绝对不可能!姓周的又不傻!

还是说……姜晏洲?!

他怎么会落在周成栋手里?他不是一向都很谨慎的么?

难道周成栋真的以为自己和他是情人关系,所以用自己来胁迫他做什么事?

可是他又和周成栋有什么厉害冲突?

姜启禄现在脑子里一团乱,他向来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在接到公司决定让他来仓东验收的消息当天,他就通过暗线查清了仓东游乐场工程的□□:例如私自扩大游乐园占地面积;采用不合格建材、很多娱乐设施的质量都不合格……

他再去验收其实只是做做样子,是想给周成栋一个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调查就被控制的假象,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再出其不意地拿出证据敲诈他。

可是那天晚上之后一切就都失去了控制,现在剧情发展到哪里,姜启禄完全没有方向了。

未知就是预示着危险,他现在无法联系到暗线的人,那些人只凭指令做事,是不会为了救雇主破例行动的。

姜启禄知道此刻最正确的做法就是放弃控制周成栋的计划,拿着真正的检测报告回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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