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尧眸色一凛,修长手指握紧手机,沉声问:“是哪个保镖?”
肖文忙答道:“姓巩,叫巩石。”
霍北尧眸色略略一沉。
巩石是他的贴身保镖之一,平时和其他保镖隐在暗处保护他。
柳尖尖被撞死的当天,他也在市人民医院。
霍北尧问:“他向警方招供了什么?”
“他说,是您的命令。是您吩咐他乔装打扮,去除掉柳尖尖的。”
霍北尧下颔一瞬间咬紧,很快就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肯定是顾北祁乔装成他的模样,对这个叫巩石的保镖发号施令了。
警方能在短短一天一夜之内就破了案子,和顾北祁脱不了关系。
顾北祁扮成他的模样,指使巩石杀人,再报警出卖巩石,从而嫁祸到他身上。
贼喊捉贼。
肖文为难地说:“霍总,警方让您去警局配合调查,这次是真的推脱不掉了。”
霍北尧淡声道:“好,我去。”
肖文忙说:“我马上开车去接您。”
霍北尧低嗯一声,掐了电话。
察觉身后有人。
他回眸。
看到南婳正站在十米开外,手指微微扶着墙。
她脸色平静,眼里却写满担忧。
她听到了他的话。
不过她什么都没问,只说:“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霍北尧唇角微勾,淡淡一笑,道:“不用了,我去去就回,你别担心。”
“煎牛排?还是小馄饨?很快的,十多分钟就好了。总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去‘作战’啊。”她轻声说完,转身去了厨房。
很快,厨房里传来烧水的声音。
霍北尧心底泛起一股酸涩,唇角却溢出一丝笑。
不愧是他爱的女人,聪敏灵秀。
哪怕只听了只言片语,却什么都猜到了。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却用行动来安慰他,证明她无条件地相信他。
这让霍北尧心里十分受用。
被无条件信任的感觉,原来这么好。
同时,他又暗暗自责,如果当年床照事发后,他也像她这样,无条件地相信她,就不会发生一系列的悲剧了。
十分钟后,南婳把两碗热腾腾的小馄饨端到餐桌上。
两人对桌而坐,安静地吃完。
南婳推过去一杯果汁,“需要我做证,就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好。”霍北尧眸眼温柔地看着她。
心想,如果能挽回她,哪怕让他去坐牢,去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
喝完果汁,霍北尧站起来,迈着修长双腿,堪堪走到门口。
从衣架上拿了大衣,不紧不慢地往身上穿。
南婳就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
男人侧脸线条冷硬,鼻梁挺直,眼睫微垂,眼窝陷于阴影之中,连下颔线都完美得挑不出一丝瑕疵。
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却泛着笑意,在深邃幽黑的眼眸里,一点点漾开。
她知道,他是故意笑的,好打消她的担忧。
他刚才打电话,她都听到了,事情有多严重,她也猜到了。
她不相信他会杀了柳尖尖,可是架不住有人陷害。
有些陷害,真的,段位太高了,明明知道自己是冤枉的,可就是找不到证据来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