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能干出这种事。
南婳拉了把椅子坐下,问:“他得了什么病?”
沈泽川说:“小腿骨折,被人打折的。”
南婳疑惑,“腿骨折了,应该去骨科啊,来外科找你干嘛?”
“他从骨科动好手术了,也打了石膏。被人用轮椅推过来,点名找我,还出动了院长。等我来了,他又让我叫你过来,说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本来南婳只是怀疑,陆逍的腿有可能是霍北尧派人打折的。
可是看他这一番骚操作,她百分之百确定他的腿,是霍北尧派人打断的了。
所以他才拐弯抹角地用这种方式,把她叫过来,报复霍北尧,膈应霍北尧。
真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冤冤相报,何时了?
南婳站起来,说:“哥,你转告他,有事打电话说吧,我不想再见他。”
“他说是关于丁图的事,很重要。你要是怕霍北尧介意,我陪你一起去。”
南婳想了想,“也好。”
她和沈泽川一前一后来到陆逍的病房。
陆逍正半躺在病床上,小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担在床尾上,手里抱着一本厚厚的《世界美术之旅》在看。
看到南婳进来,他把手里的书往旁边的床头柜上一扔。
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婳儿,你一来,我的腿都没那么疼了。果然还是你疼我,一叫就来。”
南婳没出声,瞥了眼床头柜上的书,是英文原版的。
她之前找人查过他,原本是美院的高材生,成绩优秀,作品很有灵气。
因为床照风波,自毁前程,在国外一躲就是六年。
被抓回来,挨了霍北尧三十多刀,又三天两头地被打断腿。
看样子,他和林胭胭交情挺深的。
交情不深的话,他不会为她付出那么多。
南婳开门见山地说:“你找我来想说什么?”
陆逍收起脸上的轻佻,难得地正经起来,说:“我刚得到消息,丁图偷渡到北美洲后没多久,有一拨力量也跟过去了。你们最好快点,晚了,找到的恐怕就是一具尸体了。”
南婳找丁图,是为了让他指认凶手,把三年前车祸的幕后主使人,一网打尽。
为自己报仇雪恨。
如果丁图死了,这条线就断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南婳朝他微微鞠了一躬。
恨他还是恨的,可是该谢的也得谢。
陆逍正经不过三秒,挑起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似醉非醉地看着她,笑眯眯地说:“不客气,谁让我喜欢你呢,小学妹。”
南婳神色一顿,“学妹?”
“你忘了吗?初中我们曾同校,我上初三,你上初一,那时我还叫肖逍。”
南婳仔细回想了一下。
当时学校里的确有个风云人物叫肖逍,长得帅,唱歌好听,还画得一手好画。
如果不是陆逍提醒,她是怎么都无法把那个校草级别的白衣少年,同眼前这个邪里邪气的男人挂钩的。
果然是人变会的。
离开陆逍的病房。
沈泽川送南婳回霍北尧的病房。
出了电梯,南婳远远就看到霍北尧正单手插兜,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口,等她回来。
南婳脚步微微加快了几分。
走到门口,她轻声问:“你怎么还没睡?”
“你不回来,我睡不着。”霍北尧眸眼微垂看着她,声音低柔,含着一丝抹不开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