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侧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成猪头，嘴角和鼻孔里，鲜血止也止不住。

“我本来不打女人，但最讨厌欺负我女人的人。我怀疑莫旭尧是被你推下天台，并非自杀。”

冷北晨深不可测的黑眸，不含丝毫温度，像是从地狱而来的修罗。

苏淑然一个哆嗦，无法掩饰自己的惊慌，

“我没有推他，我根本不知道。”

她的惊慌正好落入刚到场的办案人员眼底。

门外警笛大作，救护车，警车都来了。

办案人员立即把苏淑然控制起来，不管她有没有嫌疑，都带回去做笔录。

莫颜和冷北晨被办案人员简单问了几句后离去。

车上。

莫颜想起苏淑然被办案人员带走时，连喊冤都喊得那么苍白，很理亏又狼狈的样子，真解气！

她的悲伤被转移了注意力，感觉好多了，

“冷总，你是怎么看出苏淑然有嫌疑？”

冷北晨邪痞勾唇，“谁让她对我女人不敬，管她有没有嫌疑，都让她去局子里蹲一把。”

莫颜，“……”原来他刚才在讹苏淑然啊。

听起来，他对她很好似的，处处维护她，心疼她。

若她还是两年前那个失忆的花蝴蝶，一定会很感动，开心到飞。

可现在……

莫颜暗暗告诉自己，无论他做什么，都不能当真。

一当真，她就会输得惨烈。

冷北晨的手机响起，陈宇寰来电，

“少爷，度假的事已经安排好，明天动身吗？”

“哪有心情？小爷都废了。”

冷北晨一侧眸，捕捉到莫颜挂着泪痕的脸庞，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一下。

她在笑？

刚刚哭得那么惨，就算心情变好也不至于笑吧？

除非她在——笑他？

冷北晨心中了然。

他不动声色，“今晚就动身，也许度个蜜月，能找回感觉。”

“度蜜月？你要跟吴小姐提前度蜜月？”莫颜不自觉攥紧了衣角。

冷北晨修长的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都说了，跟她什么事都没有，怎么可能带她去度蜜月？”

“你不会是打算跟我吧？我不想，你另请高明。”

莫颜往车窗边缩了缩，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

她不想跟冷北晨站在一起，招来别人怪异的目光。

就像刚才苏淑然那样，看她像看怪物似的。

如果独自在大街上逛荡，在别人眼里，她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老人罢了。

但她一旦被冷北晨牵着手，就会吸引到所有人的注意，让人感觉她是个老牛吃嫩草的老妖婆。

冷北晨将莫颜抱到腿上，指尖捋了几下她花白的头发，深情款款，

“结婚的时候，我是植物人，你是傻子，我们从互相看不顺眼到……反正，欠你一个婚礼和蜜月……”

“……”

回忆起当初，莫颜的鼻腔酸成一片，但下一瞬，

“打住，跳过煽情环节。”她淡漠地推开他的手。

差点被他精湛的演技给感动到了。

“你说吧，真正目的是什么？”

冷北晨的俊脸缓缓拉开一道阴鸷的弧度，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两年不见，你外形成熟了，连脑子也发育成熟起来。”

“少废话，直奔主题。”莫颜扔他一大白眼。

下一瞬，她眼前一黑，冷北晨俊美得惨无人寰的脸庞在她面前无限放大。

四唇相碰之际，莫颜伸手挡住他凑近的薄唇，“你又要干什么？”

“不是你说的，直奔主题？”冷北晨在莫颜的掌心亲了一口。

莫颜对着他的脑门戳戳戳，

“你脑子里能不能不装那些乌七八糟的事，说正经的，你不说，我就不去度假。”

“行，说正经的。”冷北晨点开手机里的几张照片。

莫颜凑上前一看，诧异溢出眼眶，

“什么鬼？浩然和秋珊的照片？”

片刻后，她突然想明白了，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派人跟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