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冷冷俯视着。
突然,她俯下身来一把抓住银杏的头发,冰冷的眼睛狠狠对上银杏的眼:“说,你鬼鬼祟祟溜进我家偷这块石头是要做啥?”
银杏被头发被抓得生疼,感觉头皮都要被揪下来似的。
上一回她像这样被人揪住头发仰起脖子质问,还是六年前,那会子表姐还没死,撞见了她跟表姐夫睡觉。
表姐就是这样把她从床上揪下来,这样扯起头发问……
那种熟悉的羞辱感和恐慌感顿时涌上心头。
银杏涨红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连声求饶:“误会,误会呀!我没有恶意的!”
“那你啥意思?”沈萤儿又问。
银杏指着沈萤儿另一只手里的石头,说:“我就是想看看那块石头,想把它带回去给我家大壮。”
沈萤儿挑眉,也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石头。
说实话,这石头真的平平无奇,一点儿特殊都看不出来。
而不像上回福宝儿捡回来的那块陨铁石,一看就与众不同。
这么一块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石头,到底有啥不同?咋让这个银杏一早上就跟魔怔了似的?
“不说真话是吧?行,那跟我见里正去,咱让里正来审问。”
沈萤儿作势要把银杏揪起来去见王善宝,就算是富农家的婆娘,只要你在下河村住,里正王善宝的权威照样管用。
果真,银杏一听这话,立马就慌了神。
她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突然推开沈萤儿,拔腿就往外跑,边跑边叫:“石头我不要了!”
望着一溜烟跑出院子的银杏,沈萤儿哼了声。
走过去将院子门重新栓上,回了屋子。
此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屋子里光线也比先前充裕了许多。
沈萤儿洗了把手,坐在凳子上,将石头捧在眼前细细打量。
轻轻磕它,听声音。
折腾了一番后,她再次放弃了。
这块石头,她真的看不出有什么稀奇。
银杏那个女人估计脑子有毛病吧!
不过,就算这块石头很普通,她也不会给银杏的。
因为这是小福宝要的石头。
沈萤儿将石头藏好,开始准备早饭。
另一边,银杏惊慌惊恐的跑回家,王老财才刚刚起床。
起床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漱口洗脸,而是让家里的仆妇端了一碗枸杞炖的红枣汤来,坐在床边咕噜咕噜喝。
尽管是大热天,但他没辙呀。
三十六七岁的年纪,偏偏娶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女人做填房,不多喝点补肾的东西,怎么喂得饱小娇妻?
所以这大热天即便喝得鼻孔流血,王老财也要捏着鼻子喝下去。
枸杞红枣虽不是啥稀罕的大补之物,但村子里的普通人家可是不能经常喝的。
自己好歹也是下河村的富农,枸杞红枣还是喝得起的。
再往上,什么人参燕窝,老鳖生蚝啥的,他只见过城镇里陈员外他们吃过,自己还没尝过味儿。
那些东西老贵老贵了,听说是大补之物。
王老财都打算好了,只要银杏去沈氏那个小寡妇那把石头骗过来,自己就能摘掉这富农的帽子,换一顶‘小地主’的新帽子戴戴。
嘿嘿,到那时,一定天天吃生蚝人参,让自己龙精虎猛,也让银杏再给自己生几个儿子!
就在王老财满心畅想的当口,银杏披头散发,跌跌撞撞冲进了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