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样的眼神？

平淡中带着迷茫，好似无论沧海桑田，天翻地覆，都不会引起这双眼睛有半分颤动。

这目光，似乎有一种奇异的力量，那股力量直接透过姜映秋的双眼，冲击起她的心神，使得她在此刻好像渺小到了尘埃里去。

高傲如她，此刻也觉得自己无比的弱小，好似蝼蚁。

砰、砰、砰……心跳的速率，在这一刻，达到了极限，好像下一刻就会爆炸一般。

这一刻，姜映秋体内的法力，法则之力，全部为止凝滞。

她也不敢去运转，因为在这样的目光下，好像她运转一下法力，动用一下法则之力，下一刻就会被那道目光杀死一般。

姜映秋一阵口干舌燥，满身冷汗，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只能在心中喃喃一句。

“这是……道？”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目光，哪怕是在面对帝境的雷帝尊，那种已然漠视生命的层次面前，她也没看到过这样的目光。

如果非要形容，她觉得，恐怕只有真正的神，才有这样的目光。

唐沐阳此时却不知道这些，他其实甚至都没有去看姜映秋。

在他的眼中，只是残留着刚才观道的痕迹。

不，那都不能说是观道了。

那是，道的起源。

这一刻，他好像知道神是怎么来的了。

他们是随着大道出现，应道而生的。

那古神虚影好像就是如此，他和韩肃，只不过是因为时间与雷霆法则之力的碰撞，看到了古神最初诞生的时候。

但也就因为他们看到了，所以他们好像明白了什么是道。

“道可道，非常道……”唐沐阳楠楠一句，似乎有些明白了这句古话的意思。

下一刻，他闭上双眼。

等到再睁开时，眼中那令姜映秋恐惧的感觉已经没有了。

但他的瞳孔之中，却有一个诡异的符号闪烁了一下。

那是雷霆大道所代表的符号，唐沐阳依旧还是不记得那符号的样子，但如果他现在想，他可以随时幻化出那个符号。

这就是道！

同时唐沐阳也有所感，自己，似乎走上了一条成神之道，有些特殊的后天成神之道。

同样如此的，还有韩肃。

这一刻的韩肃，身上多了一股神秘的气息，好像他与周围的空间，并不在同一个时间。

但他又是切切实实存在于那，可整个人却有些虚幻。

韩肃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特殊变化，突然仰天哈哈大笑。

他成功了，只要给他时间，帝境不是问题。

甚至，超越帝境都不是问题。

这一刻的他，连那古神虚影都有些看不上了，毕竟那只是虚影而已。

而他，现在可是有可能成为古神的存在。

不过他没有离开，因为还有一个空间法则的传承，他要借住古神虚影，再得到空间法则！

回过神来的唐沐阳，看向远处的姜映秋，脸上无悲无喜。

事实上，其实是因为他意识的突然不断穿越，导致对现在的身体有种陌生感。

不过只要恢复一下就好了。

姜映秋却是脸色一红，狠狠的瞪了唐沐阳一眼，因为此刻二人的身上都是片缕未着。

唐沐阳这才反应过来，摸了摸鼻子，转头看向远处的石碑。

而在他目光看去的那一刻，石碑也是一阵震动。

随后，强良的虚影出现了。

那虚影虎首人身，双手出奇的长，嘴里和手里还都有一条蛇，蛇口中吐出的蛇信，却是闪电的形状。

“欲得吾之传承，须……”

强良虚影刚一出现，就对着唐沐阳开口道，然后不出意外的，又一次卡住了。

因为此时唐沐阳身上的雷霆法则之力，虽然在等级上还是差了点，但品级上，早已超过了强良的传承。

强良的传承，最多助人到帝境罢了，可唐沐阳的雷霆法则，上限却远非帝境。

看到强良虚影卡住了，唐沐阳丝毫不奇怪，毕竟又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只不过看到远处的石碑，好似要崩溃的样子，唐沐阳还是连忙说道：“你的传承，我不要了。”

说出了这句话，强良虚影一震，居然不再开口，而是变得有些茫然了起来。

虽然石碑崩溃，此地的雷霆法则之力，便可以自由吸收，但唐沐阳此时真的不需要了。

他的雷霆法则之力，如今本就压过了青帝长生体，达到了半步帝境层次，若是再提升，那就是凝聚道果了，对青帝长生体不利。

哪怕看到了大道的起源，看到了雷霆大道的强悍，唐沐阳依旧愿意以青帝长生体为主。

主要还是青帝长生体包容性强，如果以雷霆大道为主，那唐沐阳就只能放弃其他大道了。

唐沐阳转头看向姜映秋，笑了笑说道：“传承给你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唐沐阳直接化作一道电光，在这雷霆之海中呼啸离去，沿途所过，雷霆纷纷退避。

这一刻的他，是当之无愧的雷霆帝王！

姜映秋听到唐沐阳的话，在看向那楞在原地的强良虚影，神色复杂之极。

原来自己一直努力争取的，居然是别人可以随手丢弃的吗？

可是回想起之前唐沐阳那震撼人心的眼神，姜映秋心中又不敢升起丝毫不满。

“你究竟得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