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的虚影看上去竟然有着自我的意识。

她开口言说，这声音来自四面八方，找不到确切的位置，她道：“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钟离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他低下头朝关枫看去。

眼眸中的意思非常明确，这是他的洞天，自己能做的就是给关枫做个保障。

关枫强忍着痛意，语气有些不好：“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呵呵~”九尾轻笑了一声：“我可是不死的，你怎么可能杀死我？”

关枫目光转向了钟离，只见钟离摇了摇头。

九尾也看到了钟离的动作，她轻啧了一声，她道：“好吧好吧，我承认，你现在确实有机会杀死我，只要你打碎我的神格，就能够让我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关枫轻揉着自己的脑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九尾放松了争抢的幅度的关系，他的脑袋已经没有之前那般疼了。

“你还真是坦诚啊，我还以为你会继续嘴硬下去呢。”

九尾耸了耸肩膀，她道：“我们要不要尝试合作一下？”

“合作？”

“没错，这个世界的主宰是你，现在我的神格已经开始和这个世界融合了，我现在无法离开这个世界，所以我觉得我们有合作的可能性。”

关枫冷哼了一声，之前想要悄悄咪咪的掌控世界。

但没想到这个世界和自己有着绝对的关联，而且她还没有想到有钟离这样的神明在。

在发现自己完全被动之后，才开始和自己讲条件。

这九尾还真是想的有够美的。

关枫低声对钟离道：“帝君，麻烦你帮我抹除这个家伙的意识。”

钟离没有反对，他点了点头。

他手中神力开始缓缓汇聚起来。

九尾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她崩不住了，她连忙道：“停停停！我们合作对你是有好处的！”

“帝君，麻烦你了。”关枫不为所动。

“你个混蛋！我们还一起共事过几个月啊！你竟然一点情面都不留！”

关枫一股怒气一下冲到了胸口，他破口大骂道：“我靠！你还好意思提这件事！？你当初刚复活的时候就想要杀死我，要不是我有这位前辈给我的保命手段，我已经死在那个世界了吧！”

老实说，当初两人一起在那土御门宽人的手下做事的时候，关系还是非常亲密的，工作方面配合起来还是很轻松的。

但当小九刚从幽冥归来，恢复了记忆之后，她一点旧情都不念，直接出动最强的手段想要杀死他。

“那个时候立场不一样嘛。”九尾淡淡的回了一声，根本没有觉得自己错了。

“那现在我们的立场也不一样，你要抢我的世界，所以抱歉了。”关枫顿了一下道：“不过，我们倒是有一段快乐的时光，为了表示敬意，就用我最强的攻击为你埋葬吧！”

“麻烦你了帝君！”

最后一句话就是当初九尾归来的时候和他说的原话，现在关枫原封不动的还给九尾。

当然了，要是没有最后六个字，那看上去一定非常的帅气。

钟离很是无语，但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顿。

这个时候九尾也不再卖关子，突然道：“停一下！我有办法让你觉新全新的神性！”

九尾这话可以说一下子打在了关枫的软肋上。

钟离此刻也缓缓停下了自己手中的攻击，他抢在关枫之前道：“在说这件事之前，你不应该先解释一下你现在的情况吗？你为什么能保有自我意识？”

九尾的虚影微微抱胸，胸口的沉甸瞬间显示了出来。

她脸上露出一些为难的神色，她整理了一下语言道：“我不知道你们世界的神是什么样子的，但我们那个世界的神，死亡之后，记忆和意识是可以被保存下来的，只要经过千百年时光，我们重塑肉身就能完全复活过来。”

钟离脸上露出了思索的神情，他不是没有遇到过异世界的神明，虽然大家的状况有些不同，但这种离谱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说。

钟离的目光瞟向了关枫腰间的邪眼。

那邪眼就是用魔神的残躯为原料做出来的。

在提瓦特大陆，魔神的躯骸是不灭的，但灵魂和意识却是可以击碎。

所以那个世界的神明是和他们一样的吗？

九尾继续解释道：“在我们世界中，我们这些妖怪，神明都是来自一处叫做‘根源’的地方，那根源是万物的终点，他会吸取死去的灵魂，将里面的记忆和情绪完全清除，然后创造出全新的生物。”

“而，我们妖怪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的，千百年前出现的妖怪，在如今也会出现，他们不是一个家族，从本质上而言，他们就是同一个妖怪，只是他们没有相关的记忆而已。”

关于这一点，关枫之前在妖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了解了，只不过钟离等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钟离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原身就是那所谓的妖怪吧，你为何又能保持自己的记忆和意识。”

“因为妖珠！”九尾道：“妖珠是我们妖怪力量的本源，也是记忆和意识储存的地方。”

“我从根源那里接过神权的时候，是将那神格和我自己的妖珠融合在一起。所以因为各种原因，我才能保有现在的意识和记忆。”

说真的，提瓦特大陆就没有谁有这样的东西，要是没有去过异世界，听起来只会觉得匪夷所思。

钟离听完后，他转头看向了关枫，他是唯一一个去过那个世界的人。

只有他能分辨出这九尾是不是在说谎。

关枫郑重的点了点头。

九尾确实没有说谎，因为只有这一种情况才能解释之前和现在的状况。

钟离收回目光：“好吧，我相信你说的话，你现在可以说一说，你如何让关枫觉醒全新的神性了。”

“方法当然是我自己了。”九尾恢复了之前的端庄的仪容。

她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是想要我的神格来加速这个全新世界的演化速度吧。”

“你倒是敏锐。”钟离没有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毕竟我连接过根源，也算是看过世界的诞生嘛。”九尾随便回了一声：“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我的神格被完全吸收之后，关枫只要不成神，他根本无法掌握世界的规则力量。”

钟离点了点头，这也是他最开始和关枫说的。

“那你有什么手段让我掌握新的神性吗？”

“自然是有的，你只要不把我的意识消除掉，我倒是可以从世界的规则中，将我的神性从中剥离出来，然后教给你。”

其实很简单的类比一下，就像是一片原始的海洋中，钟离将一只进化完美的生物抛入其中，海洋有自己的调节能力，他会根据这种生物，演化出不同的生物来模仿对抗对方。

关枫如果无法掌控整片海洋，他根本无法在其中找到那只完美的生物。

而九尾的意思是，她可以帮助关枫在这一片海洋中找到这只完美的生物，然后交给他来研究。

这个类比有些不准确，但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九尾环顾了一下四周，洞天中的杂乱让她一阵瘪嘴：“当然了，我也帮你管理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