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茗点了点头:嗯。
让男朋友去陪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是做的什么混账事儿?
闻子濯就一点不担心鹿茗的安全?
也毫不顾及鹿茗的心情?
闻子濯在试探过骆尧之后便隐约信了几分鹿茗的话,若那是真的,闻子濯喜欢他,只拿鹿茗当替身,做挡箭牌,那鹿茗如今所遭受的,便有一部分是他间接带去的。
这让他再次对鹿茗产生了些许的愧疚之心这时基于他喜欢上鹿茗后所做到的共情。
樊篱想问鹿茗什么时候和闻子濯分手,却生生忍住了。
顿了顿,他转而道:和易才瑾一起,你要小心些他。
他是个比宁嘉言更危险的人。
宁嘉言只是叛逆,被宠坏不知天高地厚,但易才瑾却真的称得上一个疯字。
几年前,易才瑾曾把宁嘉言摁在池子里,试图淹死宁嘉言。所有人原本都以为易才瑾是被宁嘉言挑衅得失去了理智,只是想教训宁嘉言,并不是真的要把人淹死,但他却发现易才瑾其实并未失去理智
宁嘉言无时无刻不在张牙舞爪,易才瑾的危险却是藏在了骨子里。
危险?
鹿茗回想了一下有关易才瑾的回忆,并未从易才瑾的身上有什么太危险的地方。
不过他却相信樊篱并不会无的放矢。
好。他不了解樊篱,但是他莫名的对樊篱早早生出了信任。
见鹿茗毫不犹豫的信任他说的话,认真的答应了,樊篱的眼里不觉染上了几分笑意。
很乖
樊篱问:你刚才找我出来是有重要的事想和我说?
鹿茗摇了摇头:没什么重要的事
只是不想和你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干坐着,我想和你单独说说话。
其实鹿茗是有话想对樊篱说的,他原本想亲口告诉樊篱,他也喜欢他他知道他之前所做的事情所说的话一定会让樊篱怀疑他的用心。
但现在他迟疑了,便收了收。
再等等吧,等他整理好自己的思路,再决定该怎么处理樊篱。
鹿茗没有撩的那么狠,但听到鹿茗的话后,樊篱却突然想起了之前一闪而逝没有抓住的那道灵感。
鹿茗对他的喜欢或许是真的,哪怕它因为各种原因蒙上了厚厚的灰尘,但它却真实存在着。
第41章咬住你的脖子。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四周突然安静下来,他仿佛能听见自己有力的心跳声。
与此同时,他又升起一阵心慌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
两人之间气氛安静了一会儿,然后鹿茗主动打破了沉默:你刚才为什么会来找我?就因为颜容容提起我了吗?
闻言,樊篱放在膝上的手指微曲,沉声道:他心思不纯,你要小心。
鹿茗听了非但没有露出担忧亦或是质疑的情绪,反而注视着樊篱,笑着道:在你眼中,我身边的人似乎都是危险人物。
易才瑾,颜容容一个危险,一个心思不纯,都要小心,而宁嘉言就更别提了。
樊篱顿了顿,然后道:这是事实。
是啊,连骆尧和闻子濯也都不能相信。鹿茗道:我身边都是这样的人,这说明我自己也有问题吧?
樊篱拧眉,道:所有稀世之宝周围都会有猛兽盘踞,也不乏凶兽、毒物,但有问题的难道会是珍宝吗?
闻言,鹿茗愣了一下:你真会安慰人。
樊篱见鹿茗神色并无异色后收回了视线,再次道:这是事实。
鹿茗失笑,然后用同样一本正经的语气对樊篱道:樊篱,你也是珍宝。
樊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鹿茗这句话的意思:嗯?
你被他们喜欢,并不是你不好,是你太好,才会被那么多人喜欢。鹿茗看着樊篱,认真道:我觉得你也是珍宝。
鹿茗的眼睛亮晶晶的,眼里像是藏了一句嘴上没说的话那么多人喜欢你,我也是。
樊篱从鹿茗的眼睛里读出了这句话,放在膝上的手已经不自觉的攥成了拳,眼里同样泛起了点点光亮。
樊篱偏头,转移话题:你知道颜容容接近你目的不纯?
知道。鹿茗道:他说他喜欢我,但是我和你说过,我对这方面很敏锐,我感觉不到他对我的喜欢,反倒是觉得他说这话时非常勉强,勉强到让我认定他一定是别有所图。
我直接戳破,或者赶走他反倒是容易节外生枝,逼他使出更多后手,不如就把他放在身边看着点儿。
真聪明。樊篱点了点头。
鹿茗也问樊篱:你和宁嘉言关系很好吗?
樊篱想了想,说:我母亲去世前是一个很喜欢社交的人,她组建过一个慈善基金会,会员都是她认可的女士,宁嘉言的母亲当初是基金会的副会长,和我母亲关系很不错。
我和他私交并不亲密,但是我受人之托,会帮忙照照顾着些。
鹿茗语气带着些许欣羡:宁小少爷真幸福,有宁大少那样的哥哥,还有你为他保驾护航。
樊篱也觉得宁嘉言是幸运的,比他和骆尧都要幸运。
但宁嘉言自己并不这样觉得。
宁嘉言总是着眼于自己失去的,并对自己所受到的伤害无限放大化,反而无视了他现在所拥有的,从而变得愤世嫉俗,叛逆,谁的话也不听,谁的话也不信。
宁家人现在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但若不是为了母亲,他碰也不会碰这烫手山芋。
如今却他只能勉强制定出一个结果未知的方案先给一点甜头(陪宁嘉言玩儿赛车),再哄着宁嘉言陪他去采风。
采风的地点偏远偏僻,贫穷原始,把宁嘉言带过去是想让宁嘉言体会一番以往从未接触见识过的生活,以此拓宽他的眼界,达到开阔心胸的效果。
不得不说,宁嘉言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和宁家的宠溺纵容是直接挂钩的,但凡他们愿意让宁嘉言去真正的吃一番苦头
樊篱没有对鹿茗提及太多宁嘉言的隐私问题,他看了眼鹿茗,道:我虽然答应了长辈会对宁嘉言照拂一二,但是我并不是他的亲属,无需对他负责。
你要做什么,我可能没办法帮你,但是我不会干涉你。
真是一个敏锐的人。鹿茗意识到樊篱已经猜出了他的心思。
他笑了笑:其实我也做不了什么。他有如山一样巍峨有分量的依仗,我拿什么去报复他呢?
而且再退一步说,他对我所做的事情,也已经有人给他买了单。
鹿茗想起了宁嘉树给的那六十万,他本是打算捐出去的,但他还没来得及这么做。
这笔钱该捐到哪儿去,他得仔细斟酌和调查。
鹿茗想起了樊篱刚才说起他母亲组建了一个基金会,他直接道:宁大少给了我一笔钱,我打算把它捐出去,但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