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弘修为虽然不高,但好歹有元婴中期的修为,能够将他擒获,对方人中至少有元婴中后期修为的高手。
劫匪,呵呵,郎鹤言,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二两,景玉轩那边有何动静?”叶无量。
二两瞪了钟离一眼,随后恭敬地说:“回先生的话,劫匪来的时候,郎鹤言带着一些好手出了阵子,听说好像是去夜狼山吃喜酒。”
吃喜酒?郎鹤言这狗日的,准是带人去幽州与云州的接壤之地堵无极阁的人了。
叶无量微微点头,转脸看向钟离说:“师兄,你先带二两回山吧。”
“师弟,你打算去梧桐山脉中救人?要不,我随你一同前往吧。”钟离说。
“不必了,一群臭鱼烂虾,我还不放在眼里。”
叶无量摆摆手,随后对二两说:“你不是一直想跟着先生修行嘛,这位先生是我的师兄,你随他一起回山吧。”
二两抬头看了看钟离,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二两想待在先生身边。”
见二两拒绝,钟离又好气又好笑,“小子,别不识抬举,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二两斩钉截铁,“先生可以教我,我才不要跟你走。”
钟离挑着眉毛,沉声说:“小子,有个性是好事。别怪我没提醒你,未经师门同意,便是你的先生也不可随意收徒传道,你小子最好想清楚。”
二两闻言一慌,不过故作不在意,嘴硬道:“不学就不学,你这人看起来比先生差得远了。跟你学道,能学得什么名堂。”
“嘿,你小子……”
钟离被一个小童如此轻视,顿觉得脸面无光,正要发作,叶无量无奈地说:“师兄,你跟一个孩子作什么计较。”
“二两,修仙逆天而行,上天既予你这份机缘,你就应该珍惜,是不该任性胡为。”
“现在随他回师门去吧,会有人收你入门,传授道法。”
“先生,我……”
叶无量语气重了两分,“怎嘛,先生的话,你也不听了?”
二两打心眼里尊重叶无量,实不敢惹他不快,于是有些委屈地点点头,“二两听先生的话。”
叶无量将二两推到钟离身边,传音嘱咐道:“师兄,所谓道,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缥缈峰论剑切忌锋芒毕露,只要能争取道进入灵园的资格便可。”
“师弟,你难道不打算去缥缈峰吗?”
“此等盛会,岂能不去凑凑热闹。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到时候你我最好不要相认。”
“好吧,那你自己多加小心吧。”
钟离带着二两离开了琅琊阁,叶无量看着满地的积雪,不禁想起幽若那温婉的笑容,不再逗留,捻指掐诀,化作一道光影向西南方向飞去。
梧桐山脉深处,一处山岗上,篝火通明。
数十名凶相的粗野大汉,围着一堆堆篝火,吃酒作乐。
“都他娘的少吃点酒,别忘了我们来此山中的目的为何。”
黑暗中,走出一个高大威猛的虬髯大汉。
“不就是一群散修嘛,还能反了天不成。”
独眼龙不以为意,将一坛酒扔向虬髯大汉,嘟囔道:“也不知郎公子咋想的,那群散修敢与景玉轩为敌,直接杀了便是,何必将他们关在这山洞之中,不是给弟兄们找事么,缥缈峰论剑在即,耽误了修行算谁的。”
“郎公子此举自然有他的深意,燕六,老子都没喊累,你他娘的也给老子少说两句。”
虬髯大汉心里也直犯嘀咕,郎鹤言此次安排究竟有何深意。照以往的经验,景玉轩请他们相助对付敌人,从来没有手软过,唯独此次只拘不杀。
虬髯大汉解开酒封,咕嘟咕嘟饮了几大口,痛快地说:“好酒!能吃到这等极品的猴儿酒,你们他娘的最好给老子打起十二分精神,谁敢掉链子,看老子不扒他皮。”
虬髯大汉这一声训斥,周遭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那篝火噼里啪啦的,不时传出柴火的爆裂声响,众人抱着酒坛子,无所适从。
虬髯大汉名叫燕五,是燕六的亲兄弟。因此,燕六也不怕自己的五哥怪罪,笑嘻嘻地走了过去说:“五哥,弟兄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事情轻重缓急还能拎得清嘛。你就别杵着了,来,喝酒!”
“别忘了你这只眼镜是如何瞎的。”
燕五笑容停滞,干咳两声说:“五哥,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再提就没意思了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少喝点。”
燕五意识到折了弟弟的面子,于是面色缓了缓,举起酒坛干了两口。
“五哥,咱们这帮弟兄都是北部道门的弟子,我想还没有人敢无知到与整个北部道门为敌吧?”
“况且周遭有十个小队来回巡逻,敌人就算手段再高明,也不可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将人悉数救走,除非来人是化神境以上的高手。”
燕六觉得自己的兄长神经崩得太紧了,云州北部化神境以上的高手都榜上有名,不是各派的供奉,就是长老级别的存在,他们又岂会与那些散修为伍呢?
燕五细想,也不无道理,于是逐渐放下了戒备之心。
“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山上生火,就不怕暴露行踪吗?”
“我当这帮人有多厉害,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云端之上,一切尽收眼底,叶无量弹了弹烟灰,抽了最后一口,随即像是一只夜莺飞入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