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日曜日,合计在一起,就是放两天假。
“应是中学堂的学长们闹事,学堂给咱们放了假。”
同窗们给出了合理的猜测。
徐二愣子却没管这么多,他已经时隔一周未曾回家了。上周的土曜日、日曜日放假,他都没回家,还生着徐三儿擅自做主的气。此外也是因紧着功课,没有闲暇时间回去一趟。
这次,怎么也得回家了。
他收拾了书包,出了弘文学堂,没等少爷。
少爷骑着枣红马,虽和他同路,但没他拖累,回家更快。再者,上周早上和少爷同行的时候,少爷也说了,让他今后不必再等了。
他刚走到城门口,却发现熟悉的场地,没见到徐三儿牵马的踪影。
这会尚是午时,广阔的野外,铺满了金灿灿的日光,遮掩住了凋零的草木,偶尔有几处夜荫,亦是被枯黄落叶所掠占。整个广阔天地,皆是一副秋风萧瑟的模样。
“是了!爹不知道学堂提前放假的消息,所以他没牵马过来等少爷。我来的有些早了。”
徐二愣子暗忖。
他的印象中,爹总是在黄昏、残霞漫天的时候来到城门口等待少爷,鲜少会有提前来的时候。
爹掐准了时间。
倒不是爹不肯提前来,而是爹不得清闲。爹没了他,就得做两个人的活。农闲的时候割草、放羊,跑山里去采野果,农忙的时候割麦碾麦、卸苞谷打苞谷粒,没见到他闲余。
徐二愣子回返了一次城里,买了两个糖糕。这是给爹的礼物。今天他得到了老夫子的夸奖,算是一件喜事。纵使老夫子学生们不招待见。可他到底是秀才相公,一等廪生,十里八乡的体面人物。
出了城门。
这次没有枣红马在前引路,他总算可以偷个闲,走的慢些。
回到家时,天色还很明亮。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马厩里面,徐三儿正将枣红马牵出来,打算赶往县城,却猛地看到了回家的徐二愣子。
灰白狐狸呦呦叫了一声。
父子间有了矛盾,它希望尽早化解。
上一次的大白馒头,它没有给徐二愣子作证,是因为想让徐二愣子经受一些磨砺。被爹打,总好过被别人打。
但这一次不同,徐二愣子读了书,晓得一点道理了。他想和徐三儿去敞开心扉的谈一谈,让徐三儿今后不要像在花衣铺那次一样,干预他了。
有的事,他能做主了。
徐三儿面色缓和,他对胡老爷还是很相信的,“提前回家,应该是学堂提前放了假吧?”
他知道,有时候学堂会提前放假。徐二愣子未曾入学的时候,他就兼顾接送少爷上学的差遣了。
“是的,学堂提前放了假。”徐二愣子点了点头,他咬了咬牙,说了心事,“爹,上次在花衣铺,钱掌柜在,我没好意思给你开口,我和胡老爷早就打定了主意,在那只是个过渡,你过去,误了……误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