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这食岁者的无形障碍物,自然是江跃布置的玉蚕丝线。
这玉蚕丝线几近透明,肉眼几乎无法捕捉。加上食岁者急于追杀江跃,速度根本没有任何控制。
以至于根本没有发现有这玉蚕丝线。
玉蚕丝线虽然无形,但是韧劲却是惊人,甚至连鬼物这种东西都能缠绕,更别说食岁者是拥有实体的邪祟怪物。
他越是挣扎,玉蚕丝线的产然就越紧。
以至于情急之下,他一时之间完全无法摆脱玉蚕丝线的束缚,反而有点越挣扎越狼狈的感觉。
不过,食岁者的狼狈显然没维持多久。
他的脸上很快就恢复镇定,嘴角溢出一丝嘲讽的冷笑。
手掌张开,一道黑气自他手心顺着那玉蚕丝线的纹路四处散开。
须臾之间,那本来无形的玉蚕丝线在黑气的蔓延下,竟完全染成了黑色,并显露出一道黑色网状的布局。
黑气涌动之间,这道黑色的玉蚕丝网原本韧劲十足,却在此刻一截截散化成飞灰,就好像经过了漫长时光的折旧,彻底腐朽破碎。
当这道玉蚕丝网在虚空中化为点点灰尽消散,那食岁者掸了掸衣角,一脸轻松写意,目光森然扫向沿路的店铺。
“小子,我知道你就躲在附近。你还有什么手段?我给你机会,让你一一施展。我很想看看,被我剥夺了八十年寿岁,你还能玩的出多少花样?”
食岁者的语气,听上去充满戏谑,就好像在戏耍着猎物的猎人。
杀人诛心。
他显然很享受这种感觉。
“你没机会了。”
就在食岁者得意洋洋时,他的耳畔忽然传来江跃冷冷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把利刃直接从他的后背捅入,直接从前胸贯穿出来。
非常精准的一刀,直接命中心脏部位,根本不给食岁者任何躲闪的机会。
即便食岁者拥有鬼魅一般的瞬移能力,也万万没有提防到身后这致命的一刀。
不是他不想躲,而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知觉。
以食岁者的敏锐程度,都没有感觉到身后有人。而且这个人还如此接近。
在他身后刺出这致命一刀的,自然是江跃。
这一刀得手之后,江跃迅速一道操控符拍入食岁者的脑门。
显然,江跃生恐这食岁者的身体造型独特,万一这一刀捣碎其心脏都不死呢?
毕竟是邪祟,不能用人类的标准来衡量。
江跃一刀得手,身形退开几步。
而董蓝也在这时候冲到了附近。
心脏的一刀,到底还是致命的。食岁者原本旺盛的生命气息,一下子就好像漏气的轮胎似的,开始干瘪下去。
“小子,你……你是怎么做到的?”那食岁者脚步踉跄,一屁股坐倒在地,靠在一根柱子上,面上已经变得惨白无比。
江跃神态冷漠,只是冷冷盯着这食岁者,却没有回答。
那食岁者陡然咧嘴惨烈一笑:“是我大意了,你这是隐身技能。我大意了,大意了啊。”
“既然这样,那就都别活了吧!”
那食岁者惨白的脸上,陡然露出一副狰狞凶残的模样。
在他身体表层,一股恐怖的黑气,竟疯狂地涌动起来。
“小子,不得不说,你这一刀太狠了。不过……今天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外面的那些人。你们统统要死!”
那食岁者神态疯狂,语气充满怨毒。
“我把我残余的生命全部献出,方圆一千米内,所有的人类,都将失去八十年的寿岁!”
“除非,你们失去八十年寿岁,还能有现在一样的战斗力。否则,这些满街的怪物,一定会撕碎你们的,哈哈哈……”
那食岁者一边说,一边剧烈地咳嗽着。
但是他脸上疯狂的神态,却是越发凶残暴戾。
体表的黑气就像一锅即将煮沸的沸水,随时都有可能喷薄起来。
董蓝听到这话,大惊失色。
“江跃哥哥,要通知大家啊。”
要是正常情况下,一千米对于觉醒者来说,完全是有希望脱离的。
可是现在外面完全被怪物包围,别说行进一千米,就算一百米,也会异常吃力。
江跃却摇了摇头,澹澹道:“不必了。”
食岁者得意地笑了起来:“小子,看来你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认命!”
“认命的是你,不是我们!”
江跃说着,扬手打了个响指。
那食岁者一愣,可就在这时,他的双臂忽然毫无征兆,不受控制地举了起来。
然后,手掌到肩膀整条胳膊就像被忽然疯狂充气,然后砰的一声,炸了开来。
两条手臂,接着是两条腿,然后是躯干。
“不!”食岁者万万想不到,一切会发生得如此突然。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已经是他最后一个念头。
砰的一声,他整个躯体连同脑壳,全部炸裂,碎渣四处溅射,哗啦啦落得到处都是。
这不可一世,前一刻还嚣张无比的食岁者,终于是死了。
江跃长长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倒在地。
这一幕显然也震慑到了那些四处飘荡,伺机打算发起攻击的幽影。
董蓝却完全不顾还有其他怪物没有被消灭,慌忙趴在江跃身侧,焦急道:“江跃哥哥,我可以治疗,我可以帮你治疗的!”
“不用了。”江跃摇摇头。
董蓝却是带着哭腔道:“不不,江跃哥哥,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帮你恢复。我的觉醒天赋,天生就克制这些邪术的。”
“如果你真能治疗的话,帮肥肥治疗一下吧。”
江跃说着,就跟变戏法似的,在董蓝泪眼朦胧的眼皮底下,又变回了原先十八岁的样子。
“啊?”董蓝还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狼狈地擦了擦眼泪,瞪着美眸仔细打量。
这就是江跃哥哥,熟悉的江跃哥哥啊。
他变回来了。
是因为食岁者被消灭了吗?
不可能!
就算食岁者被消灭了,已经被剥夺的寿岁,不可能恢复得回来。
“先前只不过是我迷惑这食岁者的障眼法,故意变成那副样子而已。”江跃简单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