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你真是地表世界的大佬吗?怎么感觉跟黄金族群那么熟。难道宝树族和深渊族也跟地表世界眉来眼去?
铜椰想到这里,心里那点背叛地心世界的顾虑,更加荡然无存。本来这种顾虑就很少,你们黄金族群都这么不忠,我这种小角色自保求生,那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可要是能投靠宝树族或者深渊族,这还真是很不错的选择。如果说地心世界有谁可以不卖泰坦学宫面子,那一定是这几家黄金族群了。
“大佬,您不会是说着玩的吧?”
江跃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你看我像是逗你玩吗?”
铜椰忙陪笑道:“是是,大佬神通广大,高深莫测,想不到大佬的人脉关系竟这么广,让我大开眼界啊。”
说着,铜椰有点心虚地瞥了一旁默不作声的徐思勤,忍不住又问道:“大佬,我此前对令堂大人多有得罪,这事的确是我的错。现如今……”
徐思勤冷冷道:“看在我儿子的面上,你的项上人头,就留给你了,饶你一命。”
铜椰顿时松一口气。他对徐思勤其实也有一种莫名的畏惧。总觉得这个神秘的地表女人,也有足够的手段弄死他。
这不是此时此刻才有的感觉,在实验密室里,他多次有这种强烈的感觉。
江跃淡淡道:“铜椰学士,饶你一命,不代表你就可以高枕无忧啊。你能否活命,能否活得很滋润,取决于你今后所作所为是否识趣。可别鬼迷心窍,自毁前程啊。”
“不敢的,不敢的。”铜椰忙道,“只要大佬对我没恶意,我绝不相负,一切都听大佬安排。”
这家伙起于草莽,要说在社会上厮混的技巧,肯定是十分丰富的。而他能爬到学士这个位置,这点判断能力还是有的。
虽然江跃这条地表强者的大腿抱起来有点尴尬,甚至有点心里没底。
可要是没这根大腿,他能够活着离开泰坦城邦都不好说,要逃避泰坦学宫的追杀,更是难上加难。
这可不是抛下基业私自逃脱那么简单的事。你逃走,顶多算是背叛,学宫会追杀你,但绝不可能花很多时间和精力来追杀。
可现在不同了,随着神机大学士被他锤成肉饼后,性质就完全变了。不共戴天都不足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学宫一定是要生吞其肉,寝其皮的,将他碎尸万段才解气的。
因此,江跃这条大腿,他不抱也得抱。
当然,铜椰还有点小心思。他并不想立刻就逃之夭夭,那是因为他对施校尉的那笔买卖,还是抱有期待的。
三天时间,算起来,或许够把这一笔钱弄到手了。
没到最后一刻,他可不想放弃这一笔巨额收入。毫不夸张地说,这一笔收入,抵得上他过去十年的努力,甚至还要多很多。
他从一个人头身上足足克扣了2个金币,这要真是以万计算的地表俘虏,那就是几万金币的收入。
换算成银币,那是数百万啊。
他一个学士,也就是当上学士这两年真正赚到了点钱。在崛起之前,也就是拿份薪水,过着比一般人优渥很多的生活,远远算不上财富自由。
即便当上了学士后,也不过是收入提升了几倍,社会地位提升,权利寻租能得到一些外快,迅速积累了几十上百万银币的资本。但这并不都是现金,也包括不动产这些的。
可即便如此,也远远没到几百万银币的标准。
因此,铜椰是非常渴望将这笔生意做成的。但是这些话又不能明着告诉眼前这位地表大佬。
他不敢想象,这要是被地表大佬知道,会不会被一巴掌拍死。
不过,铜椰哪里知道,他自以为隐蔽的生意,江跃不但知道,而且已经派人去破坏,注定这是一笔做不成的生意。
而江跃更知道铜椰的小心思。按理说铜椰闯下这么大的祸,应该急于逃离泰坦城邦才对。
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急着离开,反而颇有点想逗留在宅子里。必然还是因为那笔生意。
果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江跃看破不说破。既然这家伙还做着发财的美梦,那就让他继续做下去好了。
交待一番后,江跃告诉铜椰,他随时会来这里找他,让他不要走得太远,尽量留在此处。
当然,要是事情突然暴露了,也允许他自保逃离。他到时候也有办法联络上他,找上他。
看似安慰的话,实则也是敲打铜椰。你别玩花样,我分分钟可以找到你,哪怕你躲得再好也没用。
离开铜椰的宅子后,江跃和母亲徐思勤,施展隐身技能,绕开了好一段路,到了无人的角落,这才现身,又用复制技能,江跃变回了蘑菇人,而徐思勤也伪装成了一个新的蘑菇人。
二人一路小心翼翼,避开一切耳目,回到了酒馆内。
此时也不过是天刚中午。不过酒馆里头已经非常热闹了。
江跃心情激动,徐思勤同样心情激动。
她这十年来的俘虏生涯,曾无数次幻想过逃离泰坦学宫的情形,可眼下的情形,她是万万想不到。
而且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如此完美。
哪怕还没有完全逃离升天,还在泰坦城邦的地盘,可摆脱了学宫那个牢笼,已经足够让徐思勤感到振奋,感到无比的幸福。
一切委屈,一切压抑,在这一刻,尽数释放了。
接下来,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为家人活着。什么工作,什么职责,都不能再取代家人的位置。
而且,她知道,自己该打的仗已经打过了,她的阵地已经守住,她的战斗随着她离开泰坦学宫那一刻,已经结束。
从今日起,她只为家人而战,而家人为活。
而江樵这个救妻狂魔,显然也是没有料到,儿子承诺他的事,竟然会完成得如此顺利,如此突然。
当徐思勤出现在他跟前的时候,江樵眼睛顿时红了,整个人就跟植物似的,呆呆杵在那里,一下子竟激动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