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其他外力影响,到时候,原本的市长班底很可能会因此星散。
走向各种未知。
其中某个被现任市长索布恰克委以重任的家伙肯定不可能被留下,而记忆中,对方最终能够在莫斯科拿到一份空缺,其实也充满了各种偶然性。
如果西蒙不插手,很难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甚至,如果西蒙现在想要改变某些历史,非常容易,给对方一个完全无法拒绝的私企高薪职位,那么,将来的俄罗斯,或许将不再是西蒙记忆中的那个俄罗斯,一切都将改变。
西蒙不打算改变。
这座城市终于迟迟笼罩而下的夜色中,西蒙刚刚在东郊的这处私人宅邸内下车,对于大老板这次莅临充满了谨慎的米哈伊尔·弗里德曼亲自迎了过来,而且明显有话要说的模样。
西蒙把自己怀里好奇打量四周的小姑娘交给身后的A女郎,不需要太多暗示,周围几位保镖都退后了一些,弗里德曼这才凑到西蒙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听到对方透露的内容,西蒙也有些意外,但还是道:“那就聊聊。”
米哈伊尔·弗里德曼立刻做了个请的手势:“西蒙,这边。”
两人从别墅一处侧门进入,弗里德曼注意到西蒙的一干随从很自然跟上,顿了顿,也没有阻止。
侧门相连的别墅走廊并没有开灯,昏暗光线下,可以看到走廊尽头人影攒动的酒会现场。
西蒙对身后的A女郎交代一句,让她带着小家伙直接去大厅那边,自己和弗里德曼一起转向楼梯,来到别墅二楼。走廊里同样没有开灯,一处房间门口,此时一左一右地伫着两个魁梧身影,看到西蒙两人出现,先是警惕地看来这边,确认身份后又放松下来。
不过,当看到西蒙两人身后跟随的保镖,两人再次欲言又止。
西蒙没有理会两人,径直来到门口,其中一人迟疑了下,还是主动帮忙推开门,还对内轻轻说了句什么。
这是一间书房。
只开了一盏晕黄的壁灯,光线如同外间走廊那样昏暗。
西蒙进门,看到会客区沙发上坐着一个短发的黑色职业套装女人,翘着腿,手里还端着一杯酒。直到西蒙来到近前,女人才放下酒杯悠悠然站起身,虽然因为身高缘故微微扬起脸庞,却带着一股略显刻意的自傲朝西蒙伸出手:“你好,维斯特洛先生。”
西蒙微笑着和女人握了下手:“你好。”
女人顿了下,又主动道:“你可以叫我塔季扬娜。”
“好啊。”
西蒙点点头,径直走到对面单人沙发坐下。
女人刚刚下意识拿捏了一番,此时却感觉完全打在空处,不由生出些郁闷。
见西蒙还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下,微微皱眉,终究还是跟着坐了下来,察觉到对面男人很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打量她的模样,终于再次开口,指了指面前茶几上的一瓶威士忌:“维斯特洛先生,要喝一杯吗?”
“不用,你自便。”
女人点点头,稍微犹豫,还是重新端起刚刚的那杯酒,然后就感觉自己彻底落在了下风,就像一个心虚的小姑娘下意识拿起什么东西护在身前。顿了顿,重新把酒杯放回茶几,想要也学着对面男人那样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到底还是坐直了身体。
西蒙嘴角带笑地望着眼前一切,突然道:“现在正是大选的关键时刻,如果爆出你这时候和我会面,肯定会给你父亲的竞选带来非常大的潜在风险。”
女人闻言,忍不住道:“我们可不是维斯特洛先生,去哪里都会被人知道,这点保密能力还是能做到的。”
西蒙上午抵达圣彼得堡,本来也是一次秘密行程,公开媒体上没有任何消息。现在突然被人找上门,显然还是被很多人注意到。
听到这番话,西蒙只是笑了笑:“那么,塔尼娅,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女人表情微微一滞,才算是想起这次秘密到访的正式目的。
不过,刚刚还忍不住挤兑某个家伙,直接转换口风,似乎……但她也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女人,最近几个月主动站到台前替自己父亲组织竞选可谓成效显著,于是很快道:“维斯特洛先生,我父亲一直非常欣赏你,他说你绝对是这个时代最出人意料的奇迹。”
“谢谢。”
女人又是一顿,有些小气闷,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相互客气一下吗?
终于有些后悔最初的故意拿捏。
其实提前看过厚厚一本关于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的秘密档案,很多事情都非常详细。
不过,涉及到对方的性格,结论却是捉摸不定。
好像多重人格杂糅到一起的那种。
冷酷的时候可以毫不犹豫地发动一场战争,柔情的时候连曾经抛弃的小花瓶都能怜爱有加;对于女色的追逐似乎无穷无尽,转眼又能克制为不沾一切的苦行僧……
这似乎也不奇怪,毕竟某人当年进过精神病院的经历可谓众所周知。
因为太过复杂,也就很难设定针对性的应对。
斟酌片刻,女人终于又道:“维斯特洛先生,你对这次俄罗斯总统大选怎么看?”
西蒙见女人又挤出一个没什么营养的问题,直接摇头:“塔尼娅,我觉得我们还是直接一点,说吧,你找我的目的?”
塔尼娅。
又是塔尼娅。
我们之间有那么亲昵吗?
女人略微腹诽,终于还是道:“维斯特洛先生,我们发现,维斯特洛体系的代言人,米哈伊尔·弗里德曼先生最近几年在俄罗斯的发展布局好像不尽人意。而这次大选,不出意外,我父亲能够连任。所以,如果维斯特洛先生想要在俄罗斯进一步发展的话,或许我们可以成为盟友?”
西蒙终于露出一些似乎感兴趣的表情:“我们,是指谁?”
女人道:“维斯特洛家族,叶利钦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