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一阵季淇都没有什么拍摄任务,电影《破晓》的外景镜头已经结束进入了后期阶段,之后就只剩下棚内场景还有一个街拍场景,这也给他腾出了养伤的时间。自从那晚,季淇倒是收敛了许多,改口叫毛小生“小道士”不说,还借着自己受伤这个借口强行留毛小生在自己的房间陪他睡着。
“喝了这个。”
毛小生推开季淇的房门,看到这人撅着屁股趴在床上玩儿电脑逛淘宝,心里不觉好笑,自从他知道了季淇粉丝无数之后就一直好奇,如果这些粉丝知道了这人平日里的n瑟样子还会不会继续喜欢他。
季淇偏过头,见毛小生手里端着碗,脸一下皱了起来,嘟囔道:“这玩意玩儿我还要喝多久啊……”
因为他受的不是普通的伤,也不好去医院更不好说明病因,毛小生就用土方在家给他治疗,由于不确定是否沾上尸毒,因此每天他都一日三餐给季淇煮糯米粥喝。季淇看着被递到面前的青色的粥皱起了眉头,要是单纯的糯米粥也就罢了,偏偏毛小生往里面不知道加了些什么秘方,整个粥的颜色都是青的,喝到嘴里说不出的苦涩。
“你这不是一般的伤,要一直喝到伤口结疤。”毛小生说着用手捅了捅季淇的后背,听到这人哀嚎一声才罢手,笑眯眯地问道:“还疼么?”
“能不疼么!”季淇疼得呲牙咧嘴,起了一身冷汗,他发现这个小道士自从那晚就变得胆大了,对自己真的是一点忌惮都没有了。不过看着毛小生得意洋洋的小脸,他倒是心里也挺稀罕,早知道毛小生长得童颜,这一笑真的是让他的心都融化了。无奈地戳了下毛小生的额头,说道:“胆子越来越大。”
“嘿嘿。”毛小生傻笑两声,将手里的粥又往前递了递,说:“快喝吧,等下换药。”
季淇听话地接过了碗,捏着鼻子强行把青色的粥灌进了肚子里,一股怪异的味道涌了上来差点让他呕吐出声,他捂住嘴痛苦地皱着眉头,伸手把碗递回给了毛小生,用被子捂住脸深吸了两口气这才将反胃的味道压下去。见毛小生还在一旁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的反应,又好气又好笑,问道:“你是不是看我难受特开心?”
被欺负久了的毛小生十分大力地点了点头,又使劲摇了摇头,端着碗跑了出去他不想告诉季淇这碗粥里是化了符的。
“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趴在床上的季淇一脸无奈,自己真的是之前欺负小道士太狠了,这一会儿全都还回来了,想到这里,他又陷入了沉思。
不一会儿毛小生又拿着新的纱布回来了,贼贼地瞟了一眼季淇,说道:“换药吧。”季淇没动静,他又说了一遍:“换药吧。”趴在床上的人仍旧一动不动。
毛小生心中一紧,这个时候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慌张地推了推季淇的肩膀,迫切道:“季淇,你没事吧?季淇!”忽然手腕被抓住了,毛小生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都被扯到扑到了床上,手里的纱布挂在两个人的身上。
他呆愣愣地望着季淇,后者也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他,一下子,毛小生想起了那天晚上在树林里时的情形,脸霎时间就红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说道:“你……没事吧?”
季淇紧紧地握着毛小生的手,轻声说道:“小道士,你一直都这么瞎好心么?”就因为一颗星星动了他就可以奋不顾身地跑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又想到一开始他也是这样提醒李漫,中间又在自己的威压下忍辱负重这么久,可能还有一些其他不知道的事情曾发生过,季淇突然感觉自己就是个混蛋,一直以来什么都不知道的混蛋。
“师父说要行善,积德。”毛小生感觉到季淇呼出的热气扑在脸上,原本就红的脸颊变得更烫了起来,他的心狂跳不已,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也许是两个人靠的太近了,而季淇一张俊朗的脸就和他咫尺之隔,他抿紧了嘴唇,傻傻地说道。
“唉,”季淇叹了口气,手指摩挲了一下毛小生的细腻的手背,又说:“我之前那么欺负你,你会不会恨我?”从那天他壮起胆子亲过毛小生之后他心里一直都在担心这个事情,想起他之前如何刁难毛小生的他自己现在想起来都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毛小生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戒勿怒,勿费精神,勿与人诤曲直,你不信自然有你的道理,我不怪你,只是想说人在世间,沧海一粟,有些事情没有亲眼见到不代表不存在,不了解的盲从才是最大的迷信。”
“小道士……”季淇盯着毛小生近在咫尺的白净小脸,心里说不出的愧疚,之前自己强加了那么多莫须有的“罪名”在他的身上,这人竟然也不怪他。又轻轻地叫了一声,认真地说道:“对不起……以前一直不相信你,还对你……”
顿了一下,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他又开口说:“所以人死之后真的会有魂魄留在世界上?”说着,握着毛小生的手捏的更紧。
毛小生也感受到了季淇的紧张与不安,点头道:“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有恶有善,依附在七魄之上,死后慢慢就会散去,但也会因情况而留下……”他考虑了一下措辞,“生魂原是最容易散,而且本质为恶,若是强留下怨气不散便会害人,灵魂本质为善,入地狱道就不会留在人间,觉魂则是半善恶,这就说不准了……”
季淇眯着眼睛沉思了许久,又问道:“那……也就是说真的可能有东西跟在我们的身边?”说着,他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阴冷,不由得搂住了毛小生。
“你的伤……”毛小生被季淇搂在怀里严严实实,靠在这人结实的胸膛上,闻着这人身上膏药的味道,竟然害羞了起来,好半天才说:“都说了可以有办法让你看见,你又不愿意……”
“呵,”季淇轻笑一声,拍了拍毛小生松软的头顶,叹道:“我不是不愿意看,我是怕……”
话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