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没关系”炽羽微微笑了笑“情绪向来不归我管,我管的是灵魂”
“我叫丹西米迪丽丝,是法利亚贵族西哈多尔的女儿,我的父母在我成年时便已去世,他们把我托付给家族里的一名侍卫,他把我养大,又娶了我”一名妇人走上前,匆匆地说着,仿佛那已在她心里憋了许久。
“我的奥卡,他比我大了12岁,我的家族在父母死去后,很快变得贫穷,所剩的只有一个贵族称号,我却什么都不懂,我热爱艺术,绘画以及音乐,我更热爱交际与茶会――曾经在少女时代享受过的生活。我梦想嫁给一个吟游诗人,或者画家,而不是粗鄙的侍卫。”
“我们结婚后搬出了父母留给我的家,并把它出售,他为了能维持我的享乐,参加军队,赚钱供我花用,我却常常不知足”妇人低下她的眼帘,睫毛上似乎挂着一滴泪珠。
“我讨厌他,为他军人般的生活习惯而厌烦,为他没有任何艺术情调而厌烦,总是诅咒父母为什么让我嫁给一个这样的粗人。我开始对家庭感到厌倦,抑郁,并结识了一些画家与诗人,他们是那么的优雅与高尚,我徘徊在艺术的海洋中,欣赏他们的画,认真听他们的诗,最后上了他们的床”
“我与诗人彼得偷情,往往一星期也不回家,奥卡也许知道一切,却从不干涉。偶尔回一次家里,我向他要钱,大声尖叫,发脾气,扔东西,今年的森林骚乱,诗人,画家们都逃跑了,他让我跟着他们一起逃”
“我跑出了城,跟在艺术家们的队伍后向西走,被森林中的野兽包围,彼得扔下我,自己走了,但也许他们逃不出去。奥卡来救我了,他被毒蛇咬了一口,把自己的手砍掉,带着我回了家”
“他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交代我在家里,哪儿也别去,我发誓骚乱结束后,我会好好对他,在雨季过去后,在天空的乌云散去后,我要把从前欠他的补偿回来。”
“他在城墙上参加防守,断手却不停地流血,感染,最后还没等到动物的军队撤退,他便死了”
“我甚至没有为奥卡生下儿子或女儿,我想我以后再也不会遇见……我是说,我的神”她又抬头对着火焰说道“我会永远孤独下去,这一切都源于自己”
“我将带走你的痛苦与悔恨”火焰中的声音又说。
“我叫卡西”一名少年走上前说“我是奥德赛人”
“你是奥德赛人?”辰诧异地问道“你认识我么?”
“不许打断他,异乡人!”老人不悦地喝止了辰的追问,让少年继续说下去。
少年茫然地摇了摇头,“我是说,我曾经是奥德赛人”
“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她是那条街最美的花朵,她倔强,坚强,从不奉迎人,也从不轻易怜悯人,她高傲而倔强,我是那么的爱她,而我的母亲却一点也不喜欢她”
“那是正常的”小悦又插嘴道“母亲总是不喜欢自己儿子的恋人……”
“我说!不要打断他!”老人愤怒地挥着他的手杖,小悦才识相地闭了他的鸟嘴。
“母亲认为她虽然美丽,却不是一个好女孩,尤其不是安分的女孩,她太活泼,外向,性格就和男人一般”
“原谅我没有听出什么痛苦来”这次轮到辰插嘴了,他马上伸手示意老人不要发飚“好好好,我不说了行了吧”
“她和我们打架,坐在干草垛上往外吐口水,玩我们这些男人的游戏,我向她求爱,她接受了,我幸福得整个人都要飞上天空,但我的母亲却极力阻挠,无论如何不愿意接受她”
“她在蔷薇花栅栏外……”
“是啊,蔷薇花……”辰想起了他和兰迪斯的家,把头靠在冰冷的罐头骑士肩铠上,嘴角露出柔和的微笑。
“说‘卡西,我们走吧,离开奥德赛,离开这里,用我们的双手去构筑爱情’。我没有任何迟疑地跟着她一起走了,但那是噩梦的开始,是我一切痛苦的根源。我们绕过隆奇努斯山,但迷路了,两个月后,在山里遇上猛兽――一只剑齿虎。它就站在我们面前的十米远处,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
少年全身颤抖,想起曾经近在咫尺的凶险,过了好一会,他才平息下来,眼中噙满泪水,用近似呜咽的声音讲述着。
“她只是说‘卡西你这个废物,把我们带进了危险,都是你’,接着在剑齿虎的面前转身逃了,我以为她不爱我了,仍站在原地等死。”
“但猛兽都会去追行动中的猎物”炽羽插话道。
“是的”这次的打断没有换来任何责骂,少年又说“她是知道的,她引开了剑齿虎,为了救我,我当时浑浑噩噩,沿着另一个方向走着,以为她真的不爱我了”
“后来我才知道,接着,我走出了隆奇努斯山,被一队猎奴贩子抓住,卖到了香格里拉,他们给我打上了奴隶的烙印。”少年又扯开自己肩上的衣服,脖子根部烫着一个青灰色的印章。“又过了三个月,我没有被卖出去,奴隶市场发生了一场大骚乱,有人杀了奴隶主们,所有的奴隶都逃跑了,我也跟着他们逃脱,我沿路回到奥德赛,我曾经的家”
“但是我的母亲已经死了,奥德赛在我离开的时候发生战争,她被倒下来的t望石塔压死,我的家被洗劫一空,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又离开了奥德赛,在路上遭遇他们,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就这样”
“我常常想,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我现在会是怎样,这些痛苦的根源是什么?是她在蔷薇花架下的月光中,带着微笑告诉我的那句话‘卡西,我们走吧’还是那只剑齿虎?还是奴隶市场的骚乱?令我母亲死去的奥德赛的战争?我常常想,却想不明白,我的神……”
卡西泪流满面,抬头虔诚地朝向跳动着的绿色火焰“我的神……这一切就是宿命吗?”
“是的”火焰中的声音平缓地说道“你的痛苦并不深刻,但对于我来说也不无作用”
“我将你的痛苦带走”说完这句话,少年松了口气,仿佛那些如匕首般切割的内心的回忆已不再对他起任何影响,他就像喝了罂粟花奶的人,脚步虚浮,做梦般地回到了人群中。
“现在,轮到你们了,异乡人……”声音又说道“有什么悔恨要献给我?信仰我,我将把你们的痛苦带走”
“拉倒吧”小悦小声咕哝着“让你一只手都打不过,是个屁的神”
炽羽不禁好笑,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