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夏“唔”了一声。

其实他木着脸的时候很能唬人的，虽然语调很平常，但看得出来他在生气。谭夏猜得到是为什么，只是现在不是好好说话的时候，尤其是不确定湛鸿晖什么时候醒来。

私心里，她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江辰很关心她，对她很好，尤其是在湛鸿晖这种人面前。

怕他被牵连。

她做的事情，其实未尝不是在刀口上舔血呢？

半小时后，江辰接到电话，示意谭夏放心，然后走了出去，大约是在给人指路。几分钟之后，杂乱的脚步声在屋里响起来。

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走进来，江辰随后，紧靠在谭夏旁边。不知道他怎么说的，他们进来之后只看了谭夏一眼，随后看向地上的湛鸿晖。

一人蹲下来检查他的心跳，然后和另一人一起把他架了起来。

谭夏全程没有受到询问。

他们从大门离开，江辰把谭夏的双肩包拿着，拎起棒球棍，牵着她的手走在后面。

到了路边，他松开手，上前和警察说了几句话，应该是道谢之类的，谭夏看到他跟他们握手、弯腰。

等警车离开，江辰回来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天已黑得完全，他把手机上的电筒打开了，两人面前一条小小的光。

到了车前，江辰打开后座的门把东西放进去，谭夏自觉钻进副驾驶，很快江辰进到驾驶座，把门关上。

他没有立刻启动车子，谭夏也没有催，在黑暗中看他侧脸的轮廓。

然后她听到江辰叫她。

“夏夏。”声音有点儿沙。

“嗯？”

“你今天没有给我发定位。”

谭夏故作轻松，“因为我心里有数，今天不会有事的。”

“那天我跟你说的话，你并没有听进去。”江辰转头过来，虽然看不大清，谭夏还是觉得和他目光相对了，“如果你没有在厕所成功把他弄晕呢？这里这么荒芜，你打算晚上怎么回去？如果湛鸿晖有同伙呢？”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如果，谭夏轻声说：“不会有这个如果的。”

江辰态度强硬，“我需要再对你强调一次，我不会插手你的事情，但必须确保你的安全。如果不能，我会想办法阻止你，你知道我做得到。”

“江辰……”

她的嘴突然被封住，江辰的舌头侵袭过来，谭夏来不及换气，很快晕乎乎全靠江辰的手把她撑着。

江辰猛得似乎要把她吃进去，舌头搅弄得她口腔发麻。

一个带着薄怒与无可奈何的吻。

“我没办法不担心。”江辰哑声说，“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夏夏，我到底应该拿你怎么办？”

前面说的每一个“如果”，都是他不敢想象的事情。

谭夏沉默着。

她没有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