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平沉沉一笑:“不是放过你,是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仁恒若是家小企业,分分钟就搞死了,可惜是艘大船,这船上还绑着连他都要忌惮几分的大人物,他自然不好下死手,只能意思意思。况且,隔年换届,眼下正是敏感时期,他也不想弄出太招摇的事,俗话说得好,枪打出头鸟。
最重要的是,女儿给他打过电话,告诉他她想通了,同意移民,让他别再和向南斗,以免节外生枝。移民是他最希望女儿做的决定,只要去了国外,她就可以做个普通人,享受普通人的爱情和生活,不再卷入他的纷争里。
既然如此,他去斗倒向南,两败俱伤,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以后时不时给他点苦头吃,不用赶尽杀绝。
虽然林泽平并未把话说得太清楚,但向南已经猜到了他背后的考虑。就像自己说过的,仁恒没那么容易死,要拔出一株老树,底下盘根错节的脉络亦会受到影响,林泽平那样身居高位的人,自然会考虑周全,步步小心。
“伯父,我知道我欠您很多,以后如果有任何需要用到我的地方,您直说无妨。”
“不必。” 林泽平微微地笑着,眼神里自带一股威严:“我不想跟你有什么牵扯。”
“……” 向南一时无言以对,林泽平不愿领情,他就是想偿还也没有机会。沉默片刻,他咬了咬牙:“伯父,其实我今天来,是想知道林夕的去向。” 她原来的手机号码停用了,他只知道她飞了巴黎,不知道她具体住在哪里,他去找过她一次,几乎问遍了所有的酒店,依旧没找到她的踪迹。
也许她根本没住酒店,甚至也许,她根本就没在巴黎了。如果不在巴黎,那她就有可能在任何地方,世界那么大,他要怎么才能找到她?
“我放过你,不代表我原谅你,更不代表你有资格见我女儿。” 林泽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副送客的模样:“今天愿意见你,是因为我有话对你说,于公你自己好自为之,不要让我抓到机会整你,于私只要我在一天,你就不可能是我林家的女婿。”
在林泽平那里碰了钉子,向南别无他法,只得去找阮桃芝。当初林夕和她总是成双成对出没,而且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是站在他这边,支持林夕和他在一起的。她们那么要好,林夕肯定会告诉她她在哪儿,如果自己去问,说不定阮桃芝愿意透露消息给他。
遣罗城去查了她在哪儿,按照查到的地址向南找到阮桃芝的住处,在位于南郊的一幢别墅。车子开到门口,就见别墅墙上挂着五彩斑斓的霓虹灯,里面隐隐传出节奏劲爆的音乐,似乎很是热闹,和屋外漆黑的夜幕,冰冷的空气形成鲜明对比。
向南下车,走到门前敲了敲,没人应门,再加重敲门的力道,依旧没反应,他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拧,根本没锁,推开一条缝,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便涌了出来,好像在办Pa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