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走到她右手边,和她并肩,轻咳一声:“去上班?”
林夕充耳未闻,沉默地盯着那个红色,不断往上蹦的数字,丝毫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向南碰个钉子,安静了会儿,又尝试着找别的话题:“今天天气不错,小区里的桃树都生出花苞了,这里的绿化倒是做得很好……”
还没等他说完,林夕已从手袋里摸出一条细长的耳机线,将两个小巧的耳塞塞进自己的耳朵眼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向南见状,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待电梯到了,他稍微伸手扶着门,让她先进去,自己再跟着进去,依旧站在她的右手边。
两人都沉默着,窄仄的空间里异常安静,安静到他左耳隐隐听得见她耳机里的曲子,虽然听不清那咿咿呀呀的,唱的究竟是什么,但他心里却弥漫起一股无名的喜悦,和她听同一首歌,就像是跟她在分享着什么,哪怕听不太懂,但他也想要喜欢她喜欢的东西。
所谓爱屋及乌,大抵就是如此吧。
接连几天早上,林夕都是像这样在出门时被向南偶遇,其余时间,他倒是规规矩矩,没再来骚扰她。她出门的时间不固定,但他总能碰上,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在屋里等着她,见她出来再出门。
前两次她还觉得有负担,时间一长,倒也习惯了,每次出门前她都先戴好耳机,以防被他没话找话聊。
时间很快就到了阮桃芝订婚Party那天。
林夕在卧室对着梳妆镜化妆,忽然外面传来敲门声,她刷着散粉的手一顿,脑海划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向南。这个时间,应该没有谁会来找她,而且自从他搬到对面之后,除了那次自我介绍,他就没来骚扰过她,但她总觉得,他不会就那么善罢甘休,眼前的风平浪静,一定都只是暂时的假象。
看吧,现在憋不住了吧,来敲门了。她没好气地走过去,拉开门,刚要出口责骂,一口气才提到嗓子眼儿,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你怎么来了?”
傅夜司安静地站在门口,一身黑色西装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我来接你。”
林夕无奈地莞尔:“我不是跟你说了,我让邵孟备了车,你不用这么麻烦,还专程绕路过来接我。”
傅夜司淡淡地道:“我想来。”
林夕安静了会儿,把门彻底拉开:“先进来坐吧,我还没准备好,你得等我会儿。”
傅夜司微微颔首,迈步走了进去,林夕关门时,视线在对面的单元顿了顿,很快又移开,轻轻合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