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司轻巧地耸肩:“不是你说想要他死心的么?我只是在帮你达成心愿。”
林夕哦了声:“难怪刚才在门口,你古里古怪地看着我,我还怕会错意了。”
傅夜司笑笑,拧开瓶盖喝了一口:“那我今天要在这里睡,做戏就要做足全套,才能对得起观众。”
林夕沉默片刻,笑容像浮尘一样飘渺:“也好。” 就这么让向南继续误会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对她死心,到时候该移民的移民,不移民的,还可以重新开始生活。
把水放在茶几,她欲起身:“那我去帮你收拾下客房。”
傅夜司拦住她:“不用那么麻烦,我在沙发上将就一晚就好。”
林夕歉意地叹气:“总是这么委屈你。”
“要是觉得对不起我,就陪我看电影吧。” 傅夜司眸子亮晶晶的,像盛了一汪水在里面:“我讨厌一个人看电影。”
林夕笑着点头:“好,我陪你看电影,想看什么?”
傅夜司无所谓地耸肩:“什么都行。” 只要有她在身边,看什么都好。
屋外。
向南倚在墙边,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地抽,抽到双眼猩红,满地烟头,傅夜司还是没有出来,他的一颗心也几乎沉到了底。在那扇紧闭的房门背后,有太多可以令他幻想的空间,不管他们现在在做什么,都令他感到发狂。
那些被他臆想出来的画面折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越是让自己不去想,就越是脑补得厉害。他们会不会喝了酒,会不会偶然地说起从前,会不会在某一刻火花四溅,他会不会占有那曾经只属于他的身体,像他那样亲吻她的敏感地带,慢条斯理地撩拨她,让她在他身下难耐地扭动呻吟……
想到这些,他就急怒攻心,恨不得抄起旁边的灭火器将她的大门砸破。
然而他却不敢,他甚至不敢过去敲门,找个借口和她说说话,看看里面的情况。因为看不见的事,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亲眼看见了,就连否认的余地都没有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林夕早上出门,向南都没有再从对面单元里出来,固执地要和她一起搭电梯。两人虽是邻居,但他活得就像是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悄无声息,她甚至都不能确定,他是否还住在这里。
在感到松了口气的同时,她心里又有些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她克制着,将异样硬生生地压到内心的最底层,每天依旧和没事儿人一样地去工作室上班,有闲暇就去找桃芝喝喝茶,聊聊她和韩昭的结婚大计。
聊得上瘾了,干脆就睡在桃芝那里,把韩昭踢去睡客房。
两个奔三的老姑娘,洗了澡,翻出中学时的睡裙套在身上,嘻嘻哈哈地钻进被窝,并肩躺着,灯一拉,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两人时常睡在一起,彻夜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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