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有了反应,将她的手反剪至身后紧紧扣住,脑袋在她肩上轻蹭道:“别动。”
他声音低沉喑哑地可怕。
忽觉推过他肩的手湿冷粘腻,洛橘心下一惊垂眸去看,血滴顺着他衣角淅淅沥沥地滴在毛毯上,腥味钻进鼻腔,约是她房内熏香太浓才一直未闻到。
“这是……你的血?”
卫煊摇头。
洛橘松了半口气,意思是,不是他的血?
可他分明是受了重伤、丝毫没有轻松的样子。
“也不止我的。”言毕,卫煊喉头腥甜,又呕了一口出来。
“……”
洛橘无言。
不顾脏血污了她房,她小心翼翼将他的手臂绕过自个儿的肩膀,将人架到了她床上躺平,凑过去查看他左肩伤势。
他着的玄色极深,若非仔细根本看不出被血浸透,上边还粗粗缠着下衣撕下来的布条。
“为何不早点说?”害得她方才还不懂事地打了他两下。
洛橘不知从何下手,心疼又有些气结,她取来干净的白布和金创药,言语中有指责的意味道:“你是不想活了?”
“……嗯。”确实常有自我了结这种想法,他语气淡淡。
失了家的少年、本该金戈铁马的将军臣子,如今每日为了不知什么事情四处逃窜……可他倒是坦然。
因难过的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洛橘不说话,只将白布一根根分剪开来。
她一时没了动静,卫煊侧首。
只见女子眉眼低垂,忧思满脸,胸前沾满了他的血,像是要哭了。
十年前的烈烈冬日,也曾有一个人这样待他,他记得清清楚楚。
于是,卫煊撇过头,下意识启唇道:“死不了。”
柔弱无骨的小手摸上他胸前想将前襟解开,卫煊抓住她手,沉声道:“我来。”
一来伤口唬人,二来她毕竟是女子。
“后背也你来?”
洛橘淡淡地睨他一眼,眸中是不容拒绝的倔强,卫煊喉头一紧——这样的神情,竟与他有几分相似。
见她手下动作不停,他举着的双手慢慢放回身侧。
男人的躯体呈麦色,因自小习武,身段笔直,恰到好处的肌肉结实分明,双肩宽阔如山,胸膛精壮有力,上面一道前后贯穿的刀伤看得人胆战心惊,没差多少便是心脏。
洛橘盯着他伤处瞧了须臾,落在他眼里定是在端详他身子,她回神,不由有些脸红。
顾不得这么多,她轻手轻脚地凑上去将金创药撒上伤处,刹时卫煊左肩痛苦地抽搐,肌肉猛地绷紧。他紧抿着嘴唇,面上沁出冷汗,顺着轮廓分明的下颌流至胸膛。
几个时辰过去,上完药然包扎好已是子夜时分,洛橘满身疲意,卫煊鼻腔里不再是血腥味,而是她身上的橙花香。
“又欠了你个人情。”明明不想与人有过多纠葛,这下已经欠了她第四个,还是个大的,能抵十个的那种。
卫煊的痛觉似乎失灵,许是已然疼得麻木了,他竟撑起身子想起身走人,免得再徒增要还到不知什么时候的人情。
“那就好好休息,别给我添麻烦,”洛橘将他摁回床榻,嗔道,“就当还了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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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橘:你……你想做什么?
卫煊:我什么也不想(睨她一眼)
阿橘:可是我想和你做(???????)!
PS:最近忙过年的事到处跑来跑去好忙,po还连不上,终于写完立马发上来啦~来不及抓虫,明天重新看了改改!就是说明明知道气氛很紧张还是忍不住写一些香艳场面,逻辑已死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