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今日便要国丧了……”
“嘘,嗨呀!你可别乱说话!”
“你说,圣上为何不立马脱逃?”
“今儿还是正月里,微服巡防是要看国泰民安的,哪能遇几个刺客就这么跑了!”
“那御前侍卫也是的,奉银倒是不少,平常的武功不知道练哪去了!”
正当众人七嘴八舌闲聊之际,黑衣人已然涌上前了不少。
卫煊目视周身,薄唇紧抿,提枪起来挽了个花,又双手将枪身旋舞起来直看得人眼花缭乱,近身的几个小兵被尖锐的枪头捅了个千疮百孔,血水汩汩流出。
不过半柱香不到,黑衣人便死伤过了大半,剩下的不是放弃求生就地倒下,就是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卫煊收枪至身后,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墨色衣衫毫无渍损,甚至连一滴血污都没落上。
几个小太监已然没了气息,只见那八尺身躯巍巍立在廊桥下,环顾一遍后,回身朝文成帝作了一揖。
洛橘微凛,暗忖道——
就算是当年的征南将军尚不可如此,他如今仅区区布衣而已,怎能只对圣上行此轻礼?
“那不是煊哥吗?”
阿桨瞪大了双眼,心头一紧。
方才才在感叹英雄使枪矫若游龙,与卫煊有的一比,这才发现,那可不就是本尊!他一向不在意这些规矩纲常,想必是不知道面见圣上要如何行礼……
阿桨慌忙想上前去磕头跪请求圣上恕罪,小岚急得紧紧拉住他衣角,洛橘也对他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摇了摇头。
“……他总是有自己打算的。”
洛橘将阿桨片刻前说的话又还了回去,他想了又想,终于深吸了口气站定。
宫中的禁卫军收到速报后尽数赶来却见战局竟早已结束,只见廊桥下一位男子腰杆微曲,垂首而立,上面的文成帝毫发无伤,正悠哉游哉地收拾着自个儿的衣衫。
一时之间,黎城内寂静无声无人敢言,就连百姓们也提着一口气——众人深知,文成帝等候多年才得以上位,登基以来,他最深恶痛绝的便是目无礼法之人。
没成想这位皇帝竟咧开嘴豁然一笑,挥袖示意禁卫军,待他们皆退下后问道:“这位英雄着装飘逸非凡,不知是何许人也?”
“草民一届江湖中人,无名小辈,不足为提。”卫煊垂眸拱了拱手,答得波澜不惊。
“你救驾有功,朕看你武功也十分高强,不如,”文成帝抚着颌下长髯思虑了许久,眯眼道,“封你为从五品游骑副尉,分拨一千兵马,你意下如何?”
人群沸腾起来,众人皆叹武将就是好做,文臣言官寒窗苦读十几载也可能白费,竟第一次见人能这么快就能封上官职了。
“草民谢陛下赏识,只是,草民四海为家,实在不敢负下如此重担。”
他敛了眼眉,言语间淡然之意,显得他格外不卑不亢、不衿不伐。
“陛下真不愧是陛下,随便逮了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人就要封他做官了,这要是被多摩罗的人知道了,还以为咱们大越的人才不足齿数了,”沉循摇着玉扇自醉仙阁大摇大摆缓步而出,嗤笑道,“连个人才都是凤毛麟角,那大越也算……不用本王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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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咱们阿煊要当上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