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手书生萧让?”
秦烈举目打量对方之余,拱手作揖笑道:“二位不请我这个恶客一叙?”
“大人请。”金大坚这才连忙欠身礼让。
萧让也躬身道:“大人请上座。”
“大郎,把店铺门关了,再让夫人安排人准备几个好菜,有贵客到了。”
金大坚在请秦烈进入厢房之际,连忙吩咐店内帮闲的小厮忙活了起来。
“二位都坐。”秦烈端坐主位,反客为主的掌握了主动权。
“承蒙官家恩宠,让我这个区区八品知县,得以享受银绯殊荣,这是身为臣子的荣幸。”
秦烈拱手向东一拜,继续道:“近日梁山贼匪,先后打败济州缉捕使臣何涛,团练使黄安。”
“消息传至京城,陛下盛怒,特意敕授我为权知郓城县事,兼领济州团练使一职,负责征讨梁山事宜。”
“某尝闻二位乃是济州大贤,特来相邀,不知二位可愿意为朝廷效力?”
“愿为大人效劳。”萧让是个穷秀才,平日也就靠卖些书画为生,全靠金大坚这个朋友接济。
虽然他在济州也是小有名气,可如今年近三十,他因为穷困潦倒,连一房媳妇都没有讨上。
早些年他致力功名,自是不屑为刀笔小吏,虽然自诩学富五车,博学多才。
但萧让却数次科举,都名落孙山,到如今连个举人都未考中。
这种打击,让他难免泄气。
可因为功不成名不就,加上之前他多次拒绝州衙的礼聘,导致他现在想混个刀笔小吏都没人要他。
今天他来金大坚家中,说白了也是来混饭吃的,没办法已经好几天没开张,都揭不开锅了。
这也是当秦烈一开口招揽,他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连忙起身表态道。
相比起来金大坚的生活就要富足的多,不但有妻儿子女,还娶了两房小妾,小日子过得不要太舒坦。
“金员外,我家大人盛情邀请,你可要慎重考虑啊。”
邹润见金大坚不识抬举,嘿嘿一笑的看了对方一眼。
这家伙不愧是土匪出身,加上过州闯府的,自是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相比起来憨厚的雷横,则要稳重一些,说是稳重,其实就是眼力劲差一些。
就比如刚才这话,如果是秦烈自己来说,不但会降低身份地位,还会显得心胸不够。
但作为随从的邹润说起来,效果则立马不同了。
“不可无礼,人各有志,不可强求。”秦烈对于邹润的表现虽然很满意,但嘴上则责怪了一句。
“不瞒大人,能为大人效劳,那是草民的荣幸,只是草民这铺子,好歹也是祖传下来的产业,就这么关了,难免有些可惜。”
“而且草民一家子生计,全靠这小店支撑。”
“不过大人看得起草民,今后但有差遣,只管吩咐,小的必定随叫随到。”
金大坚不愧是个生意人,虽然委婉的表示了拒绝,但却也表明了心迹。
“也好,来、那我就借花献佛,敬诸位一杯。”
相比起来,萧让对于秦烈来说,价值远比金大坚要高。
萧让这人粗通武艺,有精通文墨,是个不错的幕僚师爷人选,也是秦烈目前需要的人才。
为此对于金大坚的推辞,秦烈也并不坚持,结个善缘即可。
“大人请。”在座的萧让、雷横、邹润、金大坚自是纷纷举杯。
一顿酒喝到月中中天,方才散席。
也算是宾主尽欢,秦烈招揽到萧让为自己幕僚,也是颇为满足。
邹润和雷横捞到一顿好酒好菜,也没有什么损失。
金大坚虽然奉献了一座酒菜,但却与秦烈攀上了关系,还把时不时前来混饭吃的萧让送走了,这就等于这笔投资,有了汇报。
虽然金大坚经常接济萧让的生活,他虽然没有什么怨言,可他的妻子却多有抱怨,认为丈夫不该对萧让这样的穷酸秀才这般礼遇。
枕边风吹多了,金大坚看似不介意,但时间长了,心中难免有些芥蒂不是?
但如今随着秦烈的到来,这一切自然也就改变了。
事实上萧让刚才秦烈一开口,他连一点矜持都没有,就向秦烈表达了效劳之力,何尝不是感受到金大坚心意的变化。
济州城有一万多户人家,六万余口人。
在编乡兵足有三千多人,虽然这些人都是轮流服役,但遇到战事,官府有权利第一时间召集他们归队。
这不在整顿团练营的第二天一早,秦烈召集何都头,以及那批老弱病残的士卒,道:“何都头,给你一个任务,从今天起你给我带着你手下这些老爷兵,给我把各乡里的在册乡兵召集归队。”
“我给你的时间只有三天,三天一千五百人如营集训,若不能完成任务,当心尔等屁股。”
“卑职领命。”何都头连忙应道:“不过,大人你看弟兄们昨天饿了一天?”
“伙房已经准备好了面汤、烧饼,吃完立刻就给我动起来。”
秦烈自是明白这皇帝还不差饿兵的道理。
昨天小惩大诫,饿了这些兵油子一天,就是让他们长个记性,同时也是树立自己的威信。
“谢大人,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