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这些宰相,虽然权利受到制衡,但毕竟一直维持着朝局的运转。
秦烈作为宰相之首,也一直没有插手朝中事务,只是安插了手下的人,进行监督与协助处理,形成双方制衡的局面。
“既然秦相认为不妥,想必定有说辞,不妨听秦相说完再议。”向来懂得见风使舵的李邦彦,立马笑容可掬的附和了起来。
“对,对,秦相**远瞩,必有高论。”应声虫白时中更是连声附和,他之前与秦烈有过嫌隙,现在在政事堂内,那可是小心翼翼非常,生怕一步走差了,被秦烈找机会给贬谪了。
“秦相既然开口,想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今日我等讨论一下,倒也不失为一条好的方案。。”尚书右仆射吴敏,一直是个主和派,他认为开战,是劳民伤财之举,主张藏富于民,促进农业经济的发展。
之前他一直都是蔡京的门生,后来又转到蔡攸门下,为此留下钻营的风评,但不得不说,此人在政务的处理上,还是有些水平的。
甚至可以说在座的宰相当中,吴敏的能力可以排进前三。
唐恪、许将以及从枢密院赶来的徐处仁,想想这个时候反对秦烈,根本无济于事,还不如一起听听他的意见,万一真的可行呢?
“本相昨晚看了今年户部税赋账簿,是一个大大的亏损,也就是咱们的财政收入,亏损高达两千五百万贯钱,这是历年所没有的的。”
秦烈说到这里,端起茶杯润了润喉,继续道:“你们肯定要说,这是因为江南、广南各地的税赋没有收上来,以及金人入侵导致的。”
“这点我部否认,可即便是江南、广南、包括两浙路、荆湖南路的税赋全部收上来,也顶多有三千万贯钱。”
“也就是说,一旦遇上外敌入侵,咱们的赋税根本就是入不敷出。”
“我知道,诸位宰相都不希望打仗,也不愿意开战,但我要强调的是,战争不是我们说不打就不打的。”
“汴京城破,先帝蒙难,诸位身陷敌营,这就是诸位求和的结果。”
“用一句老百姓的话来说,那就是狼终究是要吃肉的,只有狗才会吃屎。”
“无论是女真奴寇,还是西夏蛮子,他们都是一群饿狼,对付他们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比他们更狠,求和求饶都是没用的。”
秦烈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虽然没有激励的作用,但却多少得到这些人的认同,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
经历金人破城的惨痛教训,这帮宰相们要是还认为金人可以和平共处,那就真的不是愚蠢,而是傻子的行为了。
“军费,显然是一笔巨大的开支,但你们身为宰相,必须记住一条,国无防而不立,没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作为支撑,再有金山银山也终究是保不住的。”
秦烈缓了缓继续陈词道:“现在我军在河北、西北、淮南都需要布置防线,所以咱们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财政支撑。”
“没有财政的保障,三军将士就不会有战斗力,所以咱们就必须提高税赋的利用率,而不是去增加百姓所缴纳的税赋。”
“那么如何提高税赋的利用率呢?那就是分税法,今后路一级衙门,成立提举国税司衙门,专门收取府、州、县、军监的税赋,统一押解进入户部国库。”
“同样、府、州、县、军监四级衙门,成立司户所,由县丞兼任,负责统计地方的开支,每年收取相应的开支税赋留用。”
“这样一来,既刻意提高税赋的利用率,也可以刨去中间来回的损耗率,同时也能进一步优化地方官吏的贪污行为。”
“同时朝中要定期派出监察巡按,前往各路、府等地方进行审计核查税赋情况,要做到有账可查,有据可依,自然也就能够政通人和。”